浅,日日有事做倒也还好,岳老三和岳番因原因特殊殿后出行且轻易不摘盔甲不上前来——被周通令识穿岂不功亏一篑?胡玉娘便只好趁下车散心的时候与蒙拓说起此事,“阿娇不吃饭,倒是强撑着一口气,可我是知道的,她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这如何是好啊?”
蒙拓当下没多说,次日便塞了两册书给胡玉娘,“给她找点事儿做,捱过这几日便海阔天空,凡事多想了是矢志不渝,可难道不想就抛之脑后了?无论到时候,该折磨的都不是自己。”
胡玉娘原话带到。
长亭接过书册,展开来一看,是稚童小儿的启蒙书本《广韵》,薄薄两本书册已书角发卷,书页泛黄,在这苍茫落雪大地,他在哪里找到的?
脑子垂在衣襟口,隔了许久,胡玉娘看见月白大氅衣襟处氤氲了一大团水汽。
哭都得闷声哭,怕吓到小长宁了。
胡玉娘心疼极了,嘴上轻嗔,“你这个哭包”
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暗自起誓,她一定要把那起狗贼剁碎喂狗!
可她不知道,起这个誓的并不只有她一个。
大雪萧飒,众人各怀心事,便无心其他,压路压得快极了,又隔五六天,便已至铎山山脚,山谷丛生,两方山崖陡峭突起,竹林幢幢,林叶随风动,云好似都停住。
车帘拂动,长亭福至心灵,轻掀帘帐却见那人平静高挺于马上,许是听有响动,蒙拓轻提马缰回头看向长亭。
“不怕。”蒙拓一壁回首,一壁轻声缓言。
长亭点点头,将帘帐放下,手脚交叠膝上正襟危坐。
路滑且窄,山谷凹陷,此为出幽州必经之路,至此一条,再无别家,周通令强迫自己狼下来,可血液沸腾、心神难安,上一次走这条道儿,他是埋伏在凹谷深处再走出来的时候,脚下的泥都被染成了红色。
今日再走此路,百感交集。
时至黄昏,前方探路之人已归,附耳轻语,“前头有一群要过路的私货商贩,约莫百来人,看过了,货是酒,几大壶,里头也有胡子,做的是幽州城的生意,没兵器很妥帖。”
百来人而已,就算不妥帖,又成得了什么气候?
饶是如此想,周通令仍沉声问道,“都打发走了没有?别惊了大长公主的驾!”
“属下都打发走了!”
周通令手一挥,再想了想,侧身悄问身旁的陆家家将领头,“不知小秦将军意下如何?是将那群人打发走就算了,还是治他们一个贩卖私货之罪收押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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