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陆家,和她更亲近的人调上来,难道不顺理成章?
要到平成了,对白春、对满秀,甚至与长亭,都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的生活。
“在教导我们要谨慎。”
长亭轻抬眸,认真地教满秀,“到了大宅,我出不去小院,可是你可以。我出不了二门,可是你可以。你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必要的时候,你还是我的嘴巴。论心机,我们玩不过浸淫内宅几十年的那些女人。可我们趋利避害的本性和相互信任的本心是她们望尘莫及的。”
满秀面色慢慢郑重起来。
这又是极长的一段路。
以前是走在归途上,如今…
如今算什么,长亭也说不清楚。
至历城,落榻驿馆,不过再翻一座山就到了光景,真定大长公主偏偏下令全都安顿下来,看架势是在等人。蒙拓折转两次,先托岳番和玉娘说,玉娘再来和长亭咬耳朵。“八成是在等小秦将军回来,石家的人先寄了信来,估摸是和阿拓透了点底儿。”
去冀州明面上是与石猛会面,暗地里却是看探陆长英的小秦将军!
长亭陡然一激!
哥哥究竟醒了没!?
蒙拓告知从京都而来的秦相雍的信笺。真定大长公主一直未曾同长亭谈及。她心里清楚,等到谈及那封信,就是真定大长公主做出选择的时候。
要不要保陆纷,以极大的牺牲为前提?!
这段时日,真定大长公主不好熬。
离平成越近,长亭心里头反倒越平静。如果真定大长公主过不去那道坎儿,无非就是将她草草嫁人或是投进庙里当姑子或是栽一个疯魔病给她,她笃定真定大长公主不会要了她的命。只要命不掉,就还没走到绝路。
她还有哥哥。陆长英在石家很安全,石猛还留着这张底牌要跃龙门呢,等陆长英醒过来了,她的哥哥一定会驾马来救她。
甚至,蒙拓与石家也不可能平静地看着她结局悲惨。
她不怕。
她比谁都有底气。
要想在历城停几天,都可以,一行人都在等着小秦将军,和真定大长公主的决定。
历城在山脚,比山上暖乎些,驿馆里便换上了薄窗幔,长亭每一拉开,便可隔着天井遥遥看到蒙拓落脚的后罩楼,坐在窗棂前,看着看着便觉得舒心极了。
在历城留了两日,小秦将军风尘仆仆归来,回来的时候恰逢黄昏暮色,真定大长公主没叫长亭避让,去请玉娘将小长宁抱回房,也默许了蒙拓与岳老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