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心中翻腾,这杨显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从小呢随王杨宪养育得很好,为人谦和有礼,温润待人,却又自带着一股子不谙世事的幼稚,自从武贵妃变故开始可以看出,幼小的王爷遇事不识变通,还有些怯懦,连主动向随王求助都从来没有做过,有没有用那是另一说,但是想不想到,做不做,是一回事。
之前限于身份只能眼巴巴看着,还在想这孩子若是做个太平王爷,或许一生也还可以,但是骤遇疾风惊涛却是连失分寸,最让人失望的是,他居然自缢。
虽然人是救回来了,陆衡的心中即是伤心,更多的是失望和怒意,自己自残半生就是为了看顾这么个懦弱的人,乡中也算薄有田产,数年来也与家中的姐姐联系上了,上个月收到姐姐的信,问是不是要回去接收祖产,她一个出嫁女子,不好过问太多,写信过来相询,族中已经多有诘,再不回去,就要被夺了祖产了,心灰意冷之下不如归去,娶妻继后,不然就是不孝子了。
谁知风向一变,大难不死之后,杨显的种种变化,别人未必看出,但是自小就在身侧关注的陆衡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不同,今日这番话,坚定了决心,未来还不知会有怎样的变数,那坐拥天下的杨隆当初还不显山露水呢,谁知道短短三两年,抓住机会就从一个没什么人关注的宗王,摇身一变成为了风头直逼皇长子的存在,最后成功逼退当年的所有人看好的杨宪。坚定了决心,回去就写信给姐姐,让她去找当地的官府出面说和,族中知道自己是堂堂宗王信重的人,也就不会那么过份了,都还指着以后呢。
“公子所言甚是,我等照办便是,你武迁既然随娘娘陪嫁过来,身契家人已均属公子所有,无需做什么外人的姿态,公子正是用人之际,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本分,为公子分忧,礼节虽然是大事,但王府之内,无需在意。”
武迁看着陆衡欣慰的笑颜,心中一动,这是在提醒自己,武家已经是过去式了,虽然自己姓武,现在却是殿下的家奴,主人怎么说,就怎么做,即是自己的本分,也是主人的善意,笼络之心。
“好,既然殿下如此宽仁,我也就不做儿女之态,愿举家为殿下效命。”
杨显闻言笑笑转头看李展。
“奴才不同,自小的规矩,确是一时改不得,但奴才与殿下无需多言,生死效命。”
“我很开心,今日大家敞开了说,我就告诉你们什么事情最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要饿死人,天皇老子来了,老百姓也不会买账的,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何况我一个小小的王爷。所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