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既然葛毅丛说得这般直白，杨显也不客气，就是不相信你。一个天下皆知的大儒，阖朝深信的忠臣，干什么，临老了突然因为私怨嫉恨皇帝？

“不错，臣自先帝、太后选中为皇子伴读，虽然当时义皇帝才是人尽皆知的嗣皇子，于臣而言也是荣光，说个不敬的话，先帝为人温和，但是君威甚重，待臣这个孩童确实以子侄待之，当年太后还是妃子每每给三皇子准备的食肆点心都要给臣准备一份，衣衫材质除了规制颜色之外，也都会给臣准备一套，所以，臣对先帝、太后是敬重感恩，对陛下也是忠直耿介，陛下忽然成为太子，宋王府人皆为荣，独臣心有顾虑啊。”葛毅丛又转换话题扯到先帝朝的往事，杨显心中不耐烦，却在林合浦和陆衡的目视下，忍着性子。

“陛下为太子，宋王府按说都是鸡犬得道，我记得好像那时候长史就是王府主簿了吧。这样的大好事，有何顾虑呢？”杨显这点往事还是听到过的，问道。

“不错，当年宋王府长史姚宋为人谦和厚重，见微知著，明断非凡，乃是臣父向先帝推荐的青年才俊，所以哪怕臣是先帝亲选的皇子陪读，也对这样的高才敬佩非常。主簿乃是亲王府文官之二，当时与录事参军薛仁信同为长史姚宋的文武佐辅，宋王建府之后，臣愿居于姚长史之下，陛下登基之后，姚长史先居左仆射，然后代行丞相权，统属政事，臣忝为御史中丞，薛仁信则为禁军总管，那时真是一片欣欣向荣……天不假年于先帝，长公主死后，心中悲痛，义皇帝自陛下登基之后不再入宫请安，都是让世子代礼，更是郁郁寡欢，先帝郁郁不申第二年就驾崩。臣忧心之事，呵呵，陛下本非嗣君之选，从未接受过正统的太子教育，行事往往过于随性，他人不知，臣自幼相伴，深知之。”葛毅丛三言两语将往事说完，众人恍然，其实大家一直都很奇怪，又不方便问，按说葛毅丛这人的资历，那是妥妥的宋王府长史、太子府长史、仆射、丞相这个路子才对啊，怎么会是姚宋做长史呢，原来是葛老爹给拦了路啊。

“诶，长史过于苛责了，行事随性，也不是什么大事嘛，那汉武帝当年也没有经过什么系统的太子教育嘛，再说，您看看，先帝时，义皇帝有嗣君之望，却无太子之名，我的那位废太子哥哥，倒是完整的太子教育了，这位林先生就是太子府的长史，有什么用？先得活到登基吧……”杨显不以为然，还拿林合浦打趣，嗤笑道。

“殿下以为，臣所谓的随性就如您这般肆意取笑废太子和林秘书？哼哼，你们啊，还太嫩了，你可知为何我给你说的，千山集之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