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我好像看见黄褚了……”脸上抹了东西，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一眼看上去脸色蜡黄又脏兮兮的何坚，手里拿着根拐棍拄着挤到章五弟身边附耳说，“什么……狗一样的东西，亏老子还放过他，让他做将军……”章五弟本想大声斥骂，不过看何坚的打扮，想着自己也是如此，只是忿忿不平的骂了几声，也不去看，只是焦急的看着外边的官军。

“他们想干什么？想把咱们堵在这里，让城里的人杀过来？”一个手下不解，“不会的，若要堵我们，只需要烧了吊桥，咱们就走不脱了，我看，他们想吓住我们，如此往返人受的了，马匹也受不了的。”毕竟是做过庄头的人，马匹是很金贵的，人比马耐用得多，“不错，所以一会儿官军停下来，人群冲出去咱们不能跑太快，跑慢一点，不过是一里地，只要官军马队一过，在整队掉头，咱们的时间是够的，记住，朝右边的林子跑，别跑丢了。”

“大哥，这狗日的官军要堵我们，要不然咱们走西门、北门？”同样的疑问，黄褚手下刀疤脸也在问，“现在掉头来不及了，而且西门必然是重点防着，官军是不会让咱们再往京师方向走了，北门后边空地太长，咱们跑不了的，只有这东门有机会，刚才冲出去三拨人，只跑了十数人到林子边，官军也不追，一会儿别跑太快了。”黄褚虚着眼若有所思道，“啊？就这点距离，咱们很快就冲过去了，还要跑慢点吗？等着官军过来？”络腮胡不解，“蠢货，你没有看到吗？官军是三列骑兵，现在跑到对面的十多个都是跑起来虚弱不堪的，那些但凡跑得快的，官军最后一列每次都派人用手弩射杀了，你眼睛生屁股上了。”络腮胡张了张嘴，不敢反驳。

挤在二人身边的人也不是傻子，能在几百里的灾荒流浪中挺过来，绝不是愚笨不堪的，竖起耳朵听得真切，“注意，官军要歇马了……”，“注意，官军会停一下啦……”黄褚和章五弟差不多同时低吼一声，人群再次试探着拥挤着朝前走去，骑兵在侧，地上躺着的残缺的身体，横流的血液很快就被干涸的土地吸收，留下一片深红偶有夹杂着浆白的印迹，当人群缓慢的走到中间时，终于有人承受不了压力，尖叫着吼起来，边吼叫边朝前冲去，一开始是一个人，见官军并未出动，于是越来越多人冲了起来，章五弟、何坚一人一拐的始终警惕的侧方的骑兵，黄褚靠着左边人群的边缘，也时刻提防着官军。

马蹄声响起，地面震动，人群瞬间像炸了锅的蚂蚁窝，四散乱逃，何坚立时拉着章五弟，带着人往后走了几步，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黄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