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忽然想起那日震塌门梁的配方：硝石六两、硫磺二两半、混入紫杉木炭粉三钱，这本该是炼制‘五雷伏魔散’的材料。

“再加半钱砒霜。”他在给路王呈上的配方上故意多写一笔。当帮工忙着称量毒物时，真正的秘方正被他用香灰写在童子中衣衬里。“砒霜？火药里有砒霜？这个神棍想干什么，去青羊宫把松柏给我请来。对了，请梁医过来一趟。”接过配方一看，什么鬼东西，简直跟茶里家姜片一样让人无语，也不知道这个李玄尘是故意的，还是这个时代的人就是这么实验出来的。杨显自是不信加什么其他佐料的东西，召来松柏是给李玄尘上上弦，梁棘既然也是孙思邈的传人，算是道医传承，“殿下，祖师确实留下《丹经》一书，记载有炼制丹方，臣不曾深究，既是有疑，臣回去查找一番。”梁棘被一提醒，还真就想起来，孙思邈写过一本炼丹的《丹经》，只是自己一心学医不曾研究，书也在，“好，那你查找之后直接去东苑，配合那李玄尘，定要将火药给我研究出来，此事若成，我将为孙师建药王庙以表谢意。”一向淡泊名利，但是听到给祖师建庙，那立即精神抖擞，民间其实也有建庙的，但是官方从未正式承认，孙思邈毕竟未曾入官，梁棘向杨显谢个不停干劲十足的走了……

青烟在青铜丹炉的蟠螭纹隙间游走，李玄尘的袍袖被丹房烛火映出流金暗纹。这位来三清宫挂单的野道士将碾成细粉的硝石倒入陶钵时，指尖忽然顿在半空，去年在终南山洞窟发现的‘地霜’，经九蒸九晒后竟泛出雪晶般的光泽。

门外传来细碎的金铃声响，梁棘捧着包袱闯入丹房，腰间蹀躞带摇曳不停。“李道长请看！”他打开包袱，露出赤如鸡冠的硫磺结晶，“用祖师《丹经》记载的温泉蒸煮法，杂质果然少了大半。”两人隔着青烟对视，丹炉里朱砂正在发生第七次相变。他们心照不宣地开始调配新方：李玄尘以玉杵将硝石与炭粉细细研磨，梁棘则用银刀削下硫磺薄片。当三种粉末在梨木案上混作一滩灰白时，窗外的暮鼓恰好敲到第三遍。

“且慢。”梁棘突然按住李玄尘准备画符的手，“《冲虚真经》说‘金石相激则生变’，何不用铜匙……”话音未落，铜匙边缘与石臼擦出的火星已坠入粉末。一道幽蓝火蛇猛然窜起，顺着梁棘的胡髯攀上房梁。玄尘抄起炼丹用的玉泉酒泼去，火势反而在酒液中绽开青莲般的焰花。两人滚倒在地时，看见半间丹房在妖异的蓝光中化为焦木。

五更时分，满脸烟灰的道士和帮工们在废墟里翻找铜匙残骸。“硝石主升，硫磺主爆，木炭怕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