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穷困贫瘠,山多林密,周围蛮夷众多,不是那么容易的,此地可是汖国公府两代人,苦心经营近三十年的治所,你看这些随时夯土筑造,真要用兵,人少了打不进来,人多了施展不开,莫要小看了。”萧施看得仔细,提醒大家。
正要去寻间客栈,街道忽然一阵鸡飞狗跳,一队府兵全副武装开了过来,陈五脸色一变,护卫们手握刀柄,打马将晏无芫、萧施围在中间,“请问可是蜀中晏小郎?”一个络腮胡看不出年龄的将领走上前来,抱拳问道,萧施眼神一敛,晏无芫深吸一口气,纵马走上前去,拍拍陈五的肩膀,“敢问将军是何人,如何知道在下进城?”晏无芫回礼问道,“哈哈哈,果然俊秀,真是少年英豪,晏小郎请看。”络腮胡豪爽的大笑,从身后一个士卒手中接过一幅画,定睛看去,正是晏无芫的画像,众人脸色凝重,这下子不好玩了,看来这一趟多半危险了。
“敢问,将军如何有我家小郎的画像的?”萧施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护卫,走上前施礼问道,“各位勿惊,我乃汖国公府护军典军岑格尚,奉我家县主之命前来迎接各位贵客,请各位随我前往国公府一序。”络腮胡抱拳回应道。
萧施还来不及说话,“好,那咱们走吧,难得县主看得起我。”晏无芫已经朗声应了下来,萧施本待阻止,一想这个局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回身上马,“一来就引人注目,怕是难有作为了。”萧施叹道,“萧先生,东家曾说过,既来之则安之,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突发情况,只要生命无虞,就顺势而为,人在总能找到机会的。”晏无芫偏着头斜眼看去,一个夷人装扮,却鬼鬼祟祟偷看这边的人,嘴上说道,“也是,呵呵,还得是东家豁达,那咱们就既来之则安之吧。”萧施也在观察周围,发现人群中有许多不单纯是看热闹的人,洒然一笑。
汖国公府坐落于邕州城南面,坐南朝北,七十二面金线朱雀旗刺破南疆暮色,将蛮荒之地灼出个帝王窟穴。七丈高的青石台基压着两具瑶、壮蛮王的骸骨,九十九级蟠螭纹御道直通五凤楼,仿的是东都的明堂规制,此刻却在岭南群山中昂起鸱吻吞月的头颅。
世子赵桂贤一袭玄色圆领袍,腰间蹀躞带悬着的不是玉佩,而是半枚可调邕州府兵的虎符。他正立在阙楼飞廊上,指尖摩挲着新到的密报,下方十二连盏铜灯映得面庞半明半暗。三十二名头戴昆仑奴面具的力士抬着青铜轺车碾过广场,车轮压碎的地砖下,隐约露出瑶王宫的蟠蛇纹章。
“阿兄,你又在扮阎罗判官了?”银铃般的娇笑惊碎檐角铜人手中的日晷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