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刚才……”梁簇在一旁冷不丁的问出大家的疑虑，“就刚才所说，我已问过右羽林卫都尉，此兵之前从未有过，檀大将军领兵多年也是心存疑虑，想着是对方人马毕竟太少，希望能尽快获胜，以此振奋军心，却不想……唉，那领军之人……叫俞……俞……”谷豁载说着忘了俞四的名字，“谷总管，横刀营都尉俞四。”梁簇提醒道。

“对，这俞四名字粗鄙想来出身不高，但此人却颇有名将之风，不仅指挥得当，且对于战机相当敏锐。以我看来，第一波冲击之后，檀大将军已经发现了问题，本想着对方需要掉头，以此重甲整队必然颇费时间，所以分开两翼集结，仅在中阵布下诱饵，岂料那俞四居然直接环冲，并不掉头，一鼓作气，横扫而来，将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右翼瞬间击破，左翼也就吓得瞬间崩溃了，俞四更是立即去掉重甲带着亲兵直取中军，右羽林卫败得不冤，两拨冲撞直接战死的就有三成，其余人已经不可能有战心了。檀大将军……唉。”谷豁载解释得很详细，在场的也就梁簇能听得明白，却是心下佩服，果然，能做到禁军总管哪里是外界所说，简单的溜须拍马之人。

檀祖棕听完更是心下黯然，檀修总归还是有些急躁大意了，面对如此重甲，居然选择正面冲撞，连谷豁载都看得出来的问题，他不信领兵数十年的堂弟看不出来问题，只能说堂弟心中郁结之气已经忍不住了，既是表达对禁军不战而逃的不满，也是担心若是示弱怕是再难鼓起勇气，唉，用兵之道尽在微妙之间，输了，他只能以死谢罪，否则一大家子都会受到牵连……

“若是现在谷总管带兵上阵，是否可以……”杨端闻言眯着眼看着瘫在地上休息的横刀营，恨声问道，“唉，若是没有先前一仗，臣也在军中，或许可以乘势组织起一次车轮战围杀，累也能把他们累死，只是，有此一仗，禁军士卒绝难与之为敌了，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谷豁载叹息道，“不错，我们一路西来，奔波疲惫，将士们本就心怀怨愤，前两日晏丞相事就是明证。檀修这一战，若是胜了，咱们入蜀或许还能集结军心，现在……”檀祖棕本就是知兵之人，只是两代皇帝的刻意打压，才其武从文，但武将世家的底色还是一直都在的，一言道破其中影响。

“哦，呵呵，既然是比试，伤亡虽然多了些，毕竟是禁军吃了大亏嘛，想来那路王这些得力助手应该能够想得明白的。咱们无需多虑，好生安抚便是。”见几人都是一个意见，杨端阴冷的眼神瞬间转暖，一副赤诚君子的做派。

“来人，上马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