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灵眸在眼眶里突突跳动，视网膜上浮起血丝状裂纹——这是能力透支的征兆。

他死死盯着三丈外那个裹着光晕的身影，对方黑袍下翻涌的黑雾正蚕食着洞壁上的萤石，青苔枯萎的焦臭味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

退后！季羽用肩膀撞开想要结阵的农泽。

灵蝶的千机锁刚甩出半截就被黑雾绞成齑粉，少女踉跄着撞上石笋，额角绽开的血花溅在季羽后颈。

黑袍人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

他抬手时袖口露出半截白骨，指尖凝聚的黑芒骤然分裂成七道利刃，破空声裹挟着刺骨寒意扑面而来。

季羽瞳孔骤缩，灵眸在千钧一发之际预见到三息后的画面：农泽的右腿会被钉在钟乳石上，灵蝶的咽喉将穿透第五根黑刺。

右三步！

锁链缠东南巽位！季羽嘶吼着扑向左侧。

农泽几乎在听到指令的瞬间甩出腰间的玄铁链，链条擦着灵蝶的裙裾钉入岩缝，借力荡开的少女堪堪避开致命一击。

黑刃擦过季羽肩甲，精钢护肩像豆腐般被削去半边。

冷汗浸透的里衣贴在背上，季羽能清晰感觉到丹田气海在疯狂震颤。

武王境的门槛在识海里忽明忽暗——这半个月连破三阶的隐患终于爆发，经脉里乱窜的真气撕扯着每处穴位。

但黑袍人显然不打算给他们喘息机会，第二波攻势接踵而至。

蝼蚁。沙哑的嗓音裹着黑雾灌入耳道。

季羽眼前突然浮现出父亲被钉在城楼上的画面，那是三年前天武城陷落时的场景。

灵眸不受控地疯狂转动，无数死亡预兆洪水般涌入脑海——他看到农泽胸口炸开的血洞，看到灵蝶在阵法反噬下灰飞烟灭。

醒来！农泽的判官笔重重戳在季羽后腰要穴。

剧痛让幻象瞬间破碎，季羽喉头腥甜翻涌，却借着这股痛楚强行运转周天。

破碎的护心镜突然泛起青光，这是半个月前在古战场捡到的残片，此刻竟与灵眸产生共鸣。

黑袍人的动作忽然凝滞半拍。

季羽抓住这电光石火的破绽，染血的青锋剑划过诡异弧线。

剑锋擦过对方兜帽的瞬间，他看见黑雾下若隐若现的银色咒纹——和三天前剿灭的邪修祭坛上如出一辙。

是咒傀！灵蝶的惊呼被爆炸声淹没。

黑袍人化作漫天黑羽，每片羽毛都炸开猩红火星。

季羽在热浪中翻滚时瞥见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