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鼓之声,沉重地回荡在宫廷之中,一下又一下,如同敲打着人们的心弦。唐珺雅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妹妹唐璇怡的腰间。那块,本应成双成对、雕刻精美的凤纹玉佩,此刻不知为何已悄然变作了,一只张牙舞爪、口衔地图的狼首。
五更天,那寂静而又阴森的时刻,唐珺雅孤零零地,身处囚室之中,面色苍白如纸。
她用颤抖,且满是伤痕的双手,费力地掰碎了最后一块玉佩。那温润的羊脂玉,瞬间化作碎屑,与她腕间汩汩流淌的血水相互交融。那些,细碎的玉屑,就这般混杂着殷红的鲜血,在冰冷的砖缝之间,艰难地拼出了一个残缺不全的狼头图腾。
记忆,犹如一道凌厉的闪电,骤然劈开了那重重的迷雾。十二岁的那个深夜,唐珺雅偶然间,撞见了父亲在密室之中,神色虔诚地对着狼首玉冠跪拜。那顶玉冠,精致而又神秘,冠冕内侧,赫然刻着“阿史那”三个触目惊心的血字。
当清晨的第一缕晨光,艰难地刺破了厚重的阴云,玄武门那沉重的大门,轰然洞开。
只见,浑身插满箭矢的唐璧的尸身,被无情地吊在城楼之上。呼啸的北风,肆意地掀起他染血的战袍,那后背完整的匈奴苍狼刺青,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唐珺雅,只觉喉间一阵翻涌,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她那淡金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冰冷的锁链上。令人惊诧的是,这血液竟拥有着超乎寻常的力量,将那坚固的精铁,逐渐腐蚀,冒出缕缕青烟,仿佛在诉说着这无尽的冤屈与悲惨。
“这便是,你要的真相。”晏骏那低沉而又带着几分冷峻的声音,突然在身后,毫无预兆地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在寂静中炸响。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抛来半幅襁褓,那残片之上,绣着的字迹清晰可辨——“明月公主,生于丙寅年雪夜”。
而此时,唐珺雅腕间,正在融化的守宫砂,在那炽热的日光下,缓缓地发生着变化,渐渐地凝成了一个狼头的形状,显得诡异而又神秘。
午时三刻,那是一天中阳气最为旺盛的时刻,祭天台却燃起了告捷的烽火。烈雯双手捧着唐璇怡的首级,一步一步拾级而上,她发间金摇坠着的,正是那布防图缺失的玉片。在她的身后,匈奴铁骑那醒目的狼头大纛,已然高高地插上了朱雀门城楼,随风舞动,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胜利。
然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端,真正的烽火,才刚刚开始。从历史的角度回溯,在过往的岁月中,每当战争爆发,无数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