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望着黑雾中若隐若现的师父残像,心中犹如翻江倒海,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还未等他从这怔愣中回过神来,黑河倒灌的水流愈发汹涌澎湃,那相柳虚影在浊浪之中肆意翻腾,九个头颅疯狂地吐着毒液,仿佛不冲破师父以星剑构筑的屏障就誓不罢休。
洞穴外,阴森的铃铛声“叮当”作响,好似毒蛇吐着信子,由远及近,令人毛骨悚然。
陆昭瞳孔猛地一缩——是赶尸匠!
转瞬之间,黑袍赶尸匠迈着诡异至极的步伐踏入洞穴,身后拖拽着的九具黑棺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仿佛每具棺木之中都囚禁着挣扎的冤魂,正发出无声的哀号。
他先是扫了一眼陆昭,而后又斜睨向相柳虚影,嘴角缓缓扯出一抹扭曲的笑容:“倒真是意外,小丫头不在,你倒成了现成的祭品?”
“胡言乱语什么!”陆昭紧紧握住桃木剑,怒目而视,“献祭?少在这里拿你的歪理来作妖!”
赶尸匠冷笑一声,径自将九具黑棺摆成了九宫格的形状。
随着他用力狠摇铃铛,棺盖摩擦发出的声响异常刺耳,浓烈得近乎实质的尸气喷涌而出,刹那间,洞穴内的温度骤降,那股寒意就像冰锥一般直直刺入骨髓。
九具僵尸破土而出,它们青黑的皮肤裹着残破不堪的寿衣,长长的指甲泛着幽光,空洞的眼窝里绿芒翻涌闪烁,嘶吼声中饱含着千年的怨念,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吞噬殆尽。
恰在此时,相柳喷出的毒液终于冲破了星剑屏障,如黑色的汹涌洪流一般朝着三人扑来。
陆昭瞬间陷入了双重绝境之中:
桃木剑挥出的金光虽然能够斩裂僵尸的躯体,却根本止不住它们不顾一切地向前扑来;
而相柳毒液侵蚀石壁发出的“滋滋”声,听在耳中更像是催命的符咒。
而阿朵,在手指触碰银镯裂痕的那一瞬间,黑雾之中,一个周身萦绕着诡异气息的九黎祭司虚影一闪而过。
那虚影的额头有着一个形如弯月与蛇形交织的独特图腾,口中念念有词:“九黎血祭,逆世而行,魂归幽狱,魄散无常。”
随着这咒语,阿朵的眸光瞬间骤变。
她趁着陆昭与僵尸和相柳缠斗正酣,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他的身后。
当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入陆昭后背时,钻心的剧痛让他一个踉跄。
就在陆昭的血液顺着匕首伤口渗出,不经意间渗进阿朵银镯裂痕的刹那,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银镯裂痕中封印着的阿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