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国毫无悬念地同意这件婚事,毕竟他没有选择。
而这件事也同时上报了中枢。
因为互为亲家的两个人肯定是不能担任上下级关系的。
钟正国因为回避政策被迅速调离回中枢。
省长之位空出来,看似毫无悬念,实则更加困难了。
原先两家没有结亲,赵立春还有可能凭借实力成为省长。
可是现在两家的关系如此亲密,如果他真的当上了省长,难免遭人腹诽,觉得其中必有猫腻。
2002年的汉东省,春天的气息还带着料峭寒意。省委大院的梧桐树上,新芽正努力冲破坚硬的树皮,像极了赵延川此刻的心境。他站在父亲书房的门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那里还残留着钟小艾香水的味道。
进来。厚重的木门后传来赵立春低沉的声音。
赵延川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雪茄烟雾中,父亲的身影如同笼罩在阴云中的神像。书桌上摊开着一本《资治通鉴》,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支燃尽的雪茄。
爸,您找我?赵延川刻意放轻脚步,却仍在波斯地毯上踏出压抑的声响。
赵立春指了指对面的黄花梨圈椅:坐。
两盏青铜烛台在书桌上投下摇晃的阴影,在暮色中竟显出几分疲惫。
你真的要和钟小艾结婚?赵立春突然开口,指尖在《资治通鉴》封面上轻轻叩击。
赵延川点点头:是的,钟书记已经答应了。
延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赵立春的手掌重重拍在书桌上,烛火剧烈摇晃,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赵延川点点头:“虽然我并非很想结婚,但是钟正国是个好的同盟军,没有什么纽带比血亲更加紧密了。
“对,”赵立春笑了笑,如果你们结婚,钟正国就正式和我们成为一棵树上的蚂蚱了”
赵延川笑着点点头,亲爹是赵立春,丈人是钟正国,这才叫主角光辉!这场婚姻远不止儿女情长那么简单。
赵立春不知道,赵延川这一场婚姻,并非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自己。
从此两大家族都只为了赵延川效力。
赵立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暮色中的省委大院灯火通明,“汉东,可真是个好地方”
赵延川站起身:爸,梁群峰不容小觑,甚至很有可能拿我们的婚姻做文章
赵立春点了一根烟,烟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梁群峰不止有梁璐一个孩子,也不知有梁璐这一个不省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