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赚五十七元,周大生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可比种地要强多了,也比去镇上的砖窑场拉小推车要强。
镇上砖窑场的张场长,已经好几次托人给周大生捎话了,让他去砖窑场拉小推车,工钱方面却压得极低,每天从早到晚,仅二十元钱。
但周大生却有些犹豫不决。
拉小推车非常辛苦不说,田地里的农活也很难顾上,只能由妻子陈六福负责打理。
这样一来,虽然一年到头,全家能多挣五六千块钱,但夫妻俩的辛苦程度,都将上升到更高一个指数,二人身体能否熬得住,将成为一个大问题。
上一世,周兴辍学打工那几年,父亲周大生得了急性阑尾炎,在县人民医院开刀救治,病床上住了好几天;母亲陈六福患上了肾综合征出血热,也在乡镇卫生院住了一个星期。
虽然说,重大疾病发生的诱因有许多,但长年累月的负荷劳作,显然也是其中一个缘由。
对于此事,周大生一直没有应承下来,张场长也不急,他也不是仅给周大生一个人打招呼。
反正到时候,有人家里急需要用钱,自然会找到他这里,他不怕砖窑场会缺少人手。
周兴心想,重生这一世,他怎么都不会让父亲去砖窑场做苦力了。
为此,他详细地向父母亲介绍了一番具体收成:卖小龙虾得了三十八元,卖大黑鱼得了三十三元。
“钱呢?”冷不防,母亲陈六福问道。
这让周兴不免有些尴尬起来。他卖鱼虾是挣了一些钱,但又马上被他花出去了。
“你目前还在上学,不方便保管财物,不如先交到我这里。等你哪天需要了,再问我要也是一样的。”母亲陈六福建议道。
周兴只好说道,“我这里也所剩无几了。”
说罢,他便从水桶中拿出那些笔墨文具,那一大叠草稿纸,那本牛津高阶大辞典,一一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周大生和陈六福二人相互对望了一样,感觉喜忧参半。
喜的是,周兴这厮有点小聪明,都知道通过捕鱼捉虾挣钱,改善自己的学习生活条件了;忧的是,周兴这厮大手大脚,刚挣了几十块钱,就迫不及待地花掉了,以后他手上怕是很难攒住钱。
但这些鱼虾,毕竟出自周兴的主意,也是他自己捕捞上来的,父母亲也不便多说。
“明天还去县城送货吗?”周大生说道。
他的意思是,周兴若不去,那就他去,钱到了他手里,必然先攒着,再不可能胡乱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