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地下三层的灰烬仍在燃烧，焦黑的残骸中，林小蔓的身体已经化作一本残破的《生死簿》，书页间渗出暗红色的血珠。

顾青玄单膝跪地，指尖轻触书页，触感冰凉，像是摸到了一块陈年的墓碑。

“咳——！”他猛地吐出一口血，血中混着几片青铜花瓣，落地即碎。

体温已经降到27度，皮肤下的木质纹理愈发清晰，手指关节僵硬得如同老树根。

苏芮站在他身后，乌鸦纹身不断渗血，她盯着那本《生死簿》，声音沙哑：“你确定要这么做？”

“她还没死透。”顾青玄翻开书页，铅字浮动，组成一行字：

「初代判官已醒，正在清算旧账」

话音刚落，整座图书馆突然剧烈震动，地砖缝隙渗出黑色黏液，墙壁上的血字如活物般蠕动，最终拼成一行巨大的判词：

「顾氏一脉，渎职叛道，当诛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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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玄从怀中掏出一支青铜小瓶，瓶中盛着暗金色液体，表面浮动着细密的血色符文——神血，从“诡车”事件中夺取的最后底牌。

“你要用神血强行续命？”苏芮按住他的手腕，“这东西会腐蚀人性，你扛不住！”

顾青玄冷笑：“我早就不是人了。”

他仰头饮下神血，液体入喉的瞬间，胸腔如被烙铁灼穿，皮肤下的木质纹理疯狂生长，又在神血的冲刷下寸寸龟裂。

剧痛中，他看见幻象——

民国十七年，初代判官将七个活人浇筑成青铜柱，柱上刻满《阴司律》，而跪在判官脚下的，赫然是与他长相相同的青年。

“原来如此……”顾青玄抹去嘴角的血，“我们这一脉，本就是‘赎罪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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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血的力量撕开空间，顾青玄和苏芮坠入一片混沌之地。

脚下是无数张人脸拼成的地板，每一张都在无声哀嚎；头顶悬挂着七盏青铜灯，灯芯燃烧着幽绿的魂火。

大厅尽头，初代判官高坐白骨王座，黑袍猎猎，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面具的眼眶处不断滴落黑色黏液。

“顾青玄。”判官的声音如千万人同时低语，“你可知罪？”

苏芮的乌鸦纹身突然展开，化作血色屏障护在两人身前：“小心，他在用‘阴司律’直接攻击灵魂！”

顾青玄却上前一步，判官笔直指王座：“罪？我唯一的罪，就是信了你们这些‘神’的鬼话！”

“放肆！”判官抬手，七盏青铜灯同时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