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在泄压阀缝隙里,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让他想起在砖窑领到的第一笔工钱:三十六块八毛,全是一角两角的零票,被工头扔进煤堆里说“凑个整再拿”。
“叮——”
硬币坠入下方蓄水池的声响,惊醒了暗处的野狗。
李睿从解剖台上起来,拿起桌上的烟,却发现已经空了。无奈,他走出法医室,想找雷辰借点。
“李法医,”戚薇惊讶地看着门口的李睿,“你怎么还没睡?”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旁是呼噜打得震天响的雷辰。
“睡不着,”李睿说道,“你们情况怎么样?”
“找到了两个新视频。”戚薇将笔记本转过来,监控画面定格在城中村便利店——
赵新民正将购物篮里的猪肝换成更贵的牛肝,却把找零的七枚一角硬币丢在了收银台上。
“他不要零钱!”戚薇说道,“还有一个。”
监控画面定格在一个小巷子——他手里拿着几十元的零钱,但走着走着,突然毫不痛惜地将它们抛撒到风中。
李睿拿过桌上的烟,烟灰缸里堆满扭曲的烟蒂,“他对金钱有一种贪婪的追求,但是却又对分币和角币从心里排斥。”
画面里,五张一元纸币被雨水泡成纸浆,像极了祠堂里褪色的纸钱。
就在此时,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出什么事了!”
雷辰从睡梦中惊喜,猛地坐起身,一把抓过电话,“喂!”
“桥西街道东亭村,发生命案!”
“什么?”雷辰面露惊色。
李睿拍了拍戚薇,“快,调取桥西街道东亭村附近所有的监控摄像头!”
戚薇的手指在键盘上颤抖,“凌晨1点半左右,有个身影在村西的路口出现过,之后便朝着城西化工厂方向步行,直至消失在监控里。”
李睿盯着屏幕上的背影,“是他!”
防暴车的警笛撕破雨幕,雷辰攥着配枪的手指节发白。
“我们兵分两路,”临上车时,李睿却提议道,“你去化工厂,我去东亭村!”
雷辰本想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也没有把握,赵新民还会在化工厂等着自己去抓。
车灯扫过化工厂残破的围墙时,他猛然抬手——泥泞路面上,43码运动鞋的波浪纹鞋印间,散落着三枚沾血的一角硬币。
“C组封锁西侧排污口!”他踹开锈蚀的铁门,夜视镜里泛起绿光。
废弃反应塔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