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地狼藉中踉跄。
他趁机钻进通风管道,翻毛夹克刮蹭铁皮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背包里的八棱锤重重磕在肋骨上。
涵洞外侧排水渠。
李睿的手指擦过生锈的栅栏,防水手电照亮渠底反光的黏液——几缕灰白纤维正粘在铁锈上。当他俯身采集时,头顶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赵新民从十米高的泄洪口跃下,38码运动鞋精准踩进积水的轮胎印。污水漫过脚踝的刹那,他想起七岁那年赤脚蹚过结冰的河沟,怀里揣着偷来的粉笔头。
“C组注意!目标往货运码头方向……”雷辰的吼叫被货轮汽笛吞没。
赵新民闪身躲进集装箱夹缝,颤抖着撕开翻毛夹克内衬。潮湿的钞票黏在皮肤上,其间夹杂着张泛黄的素描纸——画中无面人牵手的姿势,竟与专案组会议桌上的现场照片布局惊人相似。
追击的脚步声逼近时,他抓起码头废弃的鱼叉。生锈的钢齿捅穿集装箱壁的瞬间,江风灌入通道,将催泪瓦斯的白雾撕成缕缕残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