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丰呆呆看她:“娘,你不是都知道吗?不是栓宝娘诓的我,是她娘跑来说栓宝娘在打谷场上被人调戏,喊我去救她。”
当时紧急,没功夫回家问爹娘啊。
“唉!”
肖抱弟重重的叹上一声,转身就走,她就应该在灶房给大儿子煮鸡汤,为什么要出来和不懂事的小儿子说话?
为什么要理这个混账?
“唉!”
赵得地也是一声叹气,原本扭向左侧的身体换个方向,扭到右侧去闷头抽烟。
就是不肯直接面对在他和赵长年对面的赵长丰。
堂屋里一片寂静,赵长丰低泣,赵得地抽烟,赵长年板着脸,面上一片阴沉。
东屋正房里,感受到压抑的气氛延伸过来,安秀:“嘘。”
宝妞缩缩小脑袋:“嘘。”
栓宝有样学样,缩缩小身体:“嘘。”
打破这冷场的是赵长茂夫妻,两口子大步流星的转回来,掷地有声:“爹,咱们也分家吧。”
赵得地猝不及防的差点从长条板凳上面掉下来,他稳住身子,上去就给赵长茂一烟杆,骂道:“你爹我还活着呢,轮不到你撒野。”
赵长丰惊喜抬头,觑觑他爹的脸色,再瞅瞅他哥赵长年的表情,半蹲着小步挪动,灵活快速的到赵长年腿旁,小声的道:“大哥,今天搬回去吗?”
赵长年实在手痒,一巴掌又拍到他脑袋上。
赵长丰也不躲,继续问道:“那你打完了,搬吗?”
另一边,又一个抱着脑袋蹲下来的人开始爆发,赵长茂挨了一下以后,也和赵长丰一模一样的姿势脑袋垂地,停了一下迸出悲愤:“爹,你再不分家,家里的口粮都被三弟妹搬去她娘家了!”
.....
时间回到赵长茂夫妻回家以后,他们住在安秀家里吃好喝好,可心里还是挂念着家里的一份口粮,进家门就直奔地窖,就见到至少三百斤粮食不翼而飞。
秋收分粮的时候,赵长茂是搬粮回家的主力,粮食进家以后就归他的娘管,可是他和全家一共搬回来多少口袋,还是有个大概数目在心头。
赵长茂不死心的又数了三遍,就算他记的有出入,也至少缺了一个口袋,就是一百斤。
一百斤?
这可不是小数目,在青黄不接的春天里,这是全家一个月的口粮。
家里认真来说不缺粮,有赵长年寄回来的钱,安秀也愿意交给家里一些,赵得地家这几年都没有打饥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