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握枪的茧子蹭过雕花的并蒂莲纹。
山间修行数十载,此刻却觉得连呼吸都沾了红烛的温度。
“咔嗒”一声脆响,门闩重重落下。
现在已经断绝了申鹤所有的退路。
凌桃桃掂着铜钥匙,与凌鹤相视一笑:“这下申鹤阿娘可跑不掉啦。”
月光将两个小丫头猫腰离去的影子拉得老长,活像两只偷了腥的猫儿。
凌桃桃欣然一笑:
“好了,现在没问题,爹爹不是笨木头,自然知道我们的用意。”
“只要申鹤阿娘不反抗,一定能水到渠成。”
凌鹤扒着门缝还想张望,被姐姐一把拎住后领离开:
“笨丫头,申鹤阿娘和老爹的五感连落叶声都听得见,你在这儿喘气他们都能数清你心跳几下。“
屋内烛火猛地一晃。
凌岳的轮廓在窗前投下修长的影,月光沿着他的肩线流淌,在腰间玉佩上碎成星子。
夜风穿堂而过,带着霓裳花的香气。
“孩子们倒是心急。”凌岳哑然失笑,惊得烛火又颤了颤。
申鹤下意识后退,腰却抵上了方才被锁死的门扉。
指尖轻轻抵在门板上,以她的力量,这凡铜门锁不过形同虚设。
可她的脚步却迟迟未动,仿佛被某种无形的羁绊牵住了心神。
记忆如走马灯掠过:
午夜梦魇轮回,面对空洞的黑暗。
“岳,你能抱抱我吗?我怕冷!”
“好!”
那些无人回应的哭喊,终究在若干年后,等来了应答的回声。
申鹤最大的遗憾,就是希望母亲能见见自己长大后的样子。
他默默回应,不奢求更多,唤来了母亲的灵魂。
让母女得以相见,了却她心中多年来的遗憾。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我既应了岳母,自当护你一世周全……”
面对魔神残念爆发。
凌岳进入梦境,斩断所有的魔神污秽,俯身抱起奄奄一息的小申鹤,温柔的说道:
“睡吧,噩梦结束了。”
红绳微微发烫,勒进腕间。
这红绳是师父赠予她。
她惯常以它束缚凶性,可这红绳早已在凌岳为她更改命格时,形同虚设。
红绳更像一道锁,而凌岳就是打开这把锁的钥匙。
指尖无意识抚上心口,那里跳动得陌生又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