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虚山的聚灵阵正散发着柔和的金光，程今发站在山巅，目光远眺血煞峰的方向。忽然，虚空之中传来一阵阴鸷的笑声，震得天际的云层都泛起了黑色的涟漪。

“程今发，你以为吞并了几个小门派，就能在这修仙界一手遮天？”血煞宗宗主「玄夜」的声音从万里之外传来，带着千年老怪特有的沙哑与冰冷，“巩基期修千年，也敢称尊？真是井底之蛙。我血煞宗屹立世间万载，你以为凭你那点微末剑意，就能撼动我等根基？”

程今发负手而立，竹剑在掌心轻轻转动，剑身上流转的金色纹路正是「斩鸡剑法」一万层的剑意具象。“万载老怪？”他抬眼望向虚空，食土心法运转间，周身灵气如江海倒灌般凝聚成实质，“不过是靠吞噬生灵苟活的蛆虫罢了——我这一剑，修的是「斩尽世间浊」的执念，你可敢接？”

虚空之中，一只遮天蔽日的黑手突然凝聚成形。那手掌布满暗红色的魔纹，指尖滴落的黑色毒液竟将空间腐蚀出滋滋青烟。玄夜的分身投影在黑手上，化神后期的威压碾碎了山巅三棵千年松树：“无知小辈！化神之威下，你连蝼蚁都算不上！”

黑手轰然落下，地面瞬间龟裂出蛛网状的纹路，青虚山护山大阵的光芒被压得只剩一线。秦玉怜握紧断剑想要上前，却见程今发踏前半步，食土心法的灵气漩涡在脚下凝成太极图，竟将黑手的压迫力生生卸去三成。

“斩鸡第一万层?开天。”程今发吐字如剑，竹剑平平挥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只有一缕金色剑光撕裂黑手——那是他用一千年时间，将「斩鸡剑法」从基础招式打磨到极致的「无招之招」。玄夜的分身发出凄厉惨叫，黑手在剑意中如冰雪消融，连带着虚空中的魔纹都被灼出透明窟窿。

“你……这剑意为何如此霸道？”玄夜的声音第一次出现颤抖。

“错了。”程今发踏剑而起，剑穗扫过破碎的黑手，“这是我用食土心法吸尽千年来天地灵气，把「斩鸡剑法」练到「万层归一」的剑意。你口中的「老古董」，如今叫——鸿蒙剑意。”

虚空之中，玄夜的分身彻底崩解前，传来不甘的咆哮：“就算你剑意通天，也挡不住我血魔降世！我玄夜是化神后期巅峰，半步天仙的存在，你区区筑基……”

“筑基？”程今发剑指血煞峰，食土心法运转下，周身灵气突然暴涨至化神期威压，却又在瞬间收敛于筑基表象，“千年食土，我早已与天地灵气融为一体。你眼中的境界，在我剑下不过是块待斩的顽石。”

秦玉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