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因果倒置

笔记本电脑突然自动开机，文档里跳出我尚未写出的段落：「苏晚在顶楼水箱发现自己的尸体，死亡时间显示三天前」。相机里的搬家照片正在褪色，画面中的我身后始终跟着个模糊的红影。

当我冲上七楼天台时，星空呈现出诡异的镜像。北斗七星的方位与尸骸排列完全吻合，而本该是北极星的位置，悬着林秀娟腐烂的头颅。她的长发垂落成绳梯，无数亡灵正顺着发丝往上爬。

水箱盖内侧布满抓痕，借着手机微光，我看见泡胀的自己漂浮在污水里。尸体的右手紧攥着施工日志，泛黄的纸页记载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当年被迫害致死的其实是八名女工，而林秀娟是第九个——开发商妻子的身份让她成了最完美的祭品。

整栋公寓开始倒转，天花板变成地面，电梯井涌出1993年的雨水。我在急速下坠中抓住红衣女鬼的脚踝，她的长裙褪色成沾满水泥的工装裤。走马灯般的记忆碎片里，我看见自己出现在二十年前的工地，将毒药掺进女工们的饭盒。

「这才是轮回的意义。」她的声带摩擦着混凝土碎屑，「我们都是凶手，也都是祭品。」手机相册里所有自拍照都在变化，我的面容正逐渐与林秀娟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