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种反差让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妃英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抬起头，目光终于落在陆宁脸上，眼神里夹杂着感激、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羞耻。

她至今忘不了洗衣房里的屈辱，那台数码相机的威胁让她不得不屈服，身体和尊严都被陆宁践踏得粉碎。

可现在，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却在关键时刻救了她一命。

这种恩怨交织的感觉，像是一团乱麻，堵在她的胸口，让妃英理几乎喘不过气。

妃英理咬了咬唇，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谢谢你……今晚的事。”

她不想欠陆宁的人情，但事实摆在眼前，无法否认对方的帮助。

说完，妃英理转身想走，步伐有些僵硬，像是急于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场景。

陆宁却一步跨到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动作并不强势，只是站在那里，双手依然插在口袋里，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别急着走啊，妃律师，救命之恩，总得有点表示吧？”

他的话半真半假，像是故意挑衅，又像是想试探她的反应。

妃英理猛地停下脚步，抬头瞪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怒火。

“你想怎样？”

妃英理带着明显的防备。

她下意识地抱紧公文包，像是怕陆宁又拿出什么把柄威胁她。

洗衣房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暴击加攻速的侵略性让她至今心有余悸。

她甚至怀疑，陆宁今晚的“英雄救美”，不过是另一种阴谋的开端。

陆宁耸了耸肩，摊开手，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别误会，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这脸色，像是吓得不轻，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目光在妃英理脸上停留了几秒，带着几分揶揄，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妃英理对他的恨意根深蒂固，可陆宁也清楚，今晚的出手并非完全为了任务——那一刻，看到刀锋靠近她，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冲了出去。

妃英理咬紧牙关，手指攥得发白。

很想甩下一句“不用”，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可双腿却像灌了铅，动弹不得。

陆宁的出现，像是打开了她心底的某个禁忌盒子。

洗衣房的屈辱、录像的威胁、今晚的救命之恩，这些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妃英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激他，还是该咒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