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东山。

一大早。

市府大楼外，早已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卖煎饼的老王今天破天荒收了摊，穿着过年才舍得拿出来的新衣服；

小学教师林娟带着全班学生，每人手里举着自制的小旗；

就连常年卧床的刘奶奶都被孙子用轮椅推了出来，膝上放着一篮子刚煮好的红鸡蛋。

“是高书纪！高书纪出来了！”

人群之中突然一阵骚动。

只见高育良依旧穿着那身熟悉的深色西装，左手提着公文包，右手不断向群众挥手致意。

高育良今天就要离开东山，赶往京海赴任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

一大早这么多人过来送他，让他很是欣慰以及感动。

当他看到坐在人群前面，白发苍苍的刘奶奶挣扎着要站起来时，立刻快步上前扶住老人。

“刘大娘，您怎么来了？”

高育良蹲下身，声音轻得不像个市府书书纪。

这位刘奶奶，之前高育良开展调研工作的时候，还专门去她家里看望过。

临走的时候还留了一笔钱给刘奶奶治病看病。

“高书纪啊......”

刘奶奶颤抖着握住他的手，老泪纵横。

“我儿子以前吸毒，把家都败光了啊......”

“你开展扫毒工作，捣毁了他在，是你救了我们一家！”

“我儿子戒了赌，现在他在你引进的苹菓公司工厂上班......”

“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

“这鸡蛋是我的一片心意，您带着去京海吃......”

高育良再三推辞不过，见刘奶奶执意要给，只能是郑重地接过那篮鸡蛋，转头交给秘书。

“放到车上。”

这一幕被京州日报的记者拍下，后来刊登了出来，还成了经典新闻图片。

标题就叫做【鸡蛋与民心】。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赶过来跟高育良道别。

人群黑压压的一片，送行队伍从市府大楼一直排到高速路口。

绵延成了一条十里长龙！

人群高喊高育良的名字。

有人举着“东山不忘高书纪”的条文，有人高喊“高书纪常回来看看”，更多人是默默抹着眼泪，表达不舍之情。

车队缓缓前行，不断有群众跟随车辆奔跑，朝高育良挥手致意。

司机老周红着眼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