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变得模糊不清。喇叭声此起彼伏,却在陈栈耳中变成了怪物的咆哮,车辆的引擎声则如同某种收容物的呜咽。冷风拂过,他看到一只秃鹫从车顶飞过,心头的阴影愈发浓重。
“你还好吗?需要叫救护车吗?”司机关切地问道,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陈栈猛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不好意思,刚刚好像睡着了……”
“睡着?算是吧……”司机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安。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在出租车上露出这样的神情,甚至不像单纯的困倦,更像是陷入了某种奇异的梦境。
车停了,陈栈下了车,站在福利院的门前。他的脑袋有些昏沉,或许是因为病情恶化,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街景依旧熟悉,却又透着一股诡异陌生感。
福利院的大门锈迹斑斑,杂草丛生,仿佛早已被人遗忘。陈栈推开大门,发出的刺耳声响回荡在耳边。然而,当他刚要迈步进入时,一个黑衣男子从保安亭里走了出来,语气冷漠地拦住了他:“这里已经被封禁了,不能进。”
“封禁?开什么玩笑。”陈栈皱眉说道,“这里都倒闭多少年了,哪有什么封禁?”
“无关你的身份,没有手续就不能进。”男子的态度僵硬而坚决,随后又补了一句,“况且,你既然知道这里倒闭了,还有什么好进去的?”
陈栈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在这里生活了十余年,这里曾是他唯一的避风港,如今却连回来看看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他试图和男子沟通,但对方的态度让他无计可施。无奈之下,他只能转身离开。
然而,陈栈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完成这个小小的心愿。绕到福利院的一侧,他找到了一处下水道口。记忆中,这条下水道曾经连接着福利院的内部,小时候,他和伙伴们经常通过这里溜出去探险。
下水道里臭气熏天,但陈栈已经顾不上这些。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艰难地在狭窄的管道中爬行。片刻后,他终于从下水道的出口爬了出来,回到了福利院的院内。
眼前的景象依旧破败,但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却扑面而来。陈栈沿着熟悉的走廊前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在走廊上和伙伴们追逐嬉戏,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建筑中。
然而,一阵怪异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嘎吱……嘎吱……嘎吱……
声音低沉而刺耳,像是有人用石头摩擦墙壁,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