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是个衣冠冢罢了,用来当做装饰品,里面什么都没有。”
父亲平静地说。
至于遗体去哪里了,两人都心知肚明。碇真嗣知道的,自己的母亲过去曾因为一场实验事故而溶解在了初号机里,如今作为初号机的“机魂”而存在着。真正要祭奠的话……他止住心中的想法。
碇真嗣沉默着,好一会儿才说:
“那……能告诉我些关于妈妈的事吗?”
之前来到日本的玛丽·真希波小姐,是妈妈的好友,她告诉了自己一些过去的事。可碇真嗣却也无法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描绘出妈妈的些许轮廓。他试图多了解一些过往,不为别的,仅仅是为了弥补一些身为人子的遗憾。
“为什么?”父亲问。
“毕竟妈妈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那时候什么都记不得了,为人儿子的要是一点都不知道妈妈的事,会挺不像样的吧?”
“……”
父亲思索着什么,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久到碇真嗣以为他根本没听见自己说话,试图再重复一遍时,他才吐出个词汇来:
“柿子。”
“什么?”
“一些之前的事情,那时候我和唯她一起吃柿子。”父亲语速缓慢地说,“那时候日本比现在和很久之前还热一点,柿子却长得不错,本来说好一人一半的,结果她又多给我一个……”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就这些?”
“嗯。”
“完全没印象啊。”
“你那个时候还在她肚子里呢。”
碇真嗣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这是个什么冷笑话,不知道该不该露出个笑容来以作应和。这的确是有关于妈妈的事,但却让人完全不能理解故事中发生了什么,可父亲没有在讲冷笑话的自觉,这个中年男人凝视着墓碑上妻子的名字,仿佛在回忆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僵硬的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眼睛可还好?”
父亲忽然问。
“还好,没什么事。”碇真嗣说。
于是这突兀来的关心像是泡沫一样消散了。碇真嗣忽然意识到,这是自母亲逝世后,父亲难得的一次关心,是因为在墓碑前的原因吗?
两人陷入了沉默。
“还有吗?”碇真嗣尝试着问。
“什么?”
“妈妈的故事。”
“……大学的时候,有一次下雪…嗯,雪你从小到大没见过的……”父亲说,“我骑着机车带着唯去上课,她说没体验过翘课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