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面容冰冷的巍然不动,久久都不曾回答,仅是静静的抬眼肃然的注视着他,过了半晌,才道:“朕刚才在外面下这道旨,你以为真是这个缘故?”方正安诧异道:“难道不是吗?”朱由检道:“本来小凌说在适当的时候再让你知道,不过照朕看来,你与他的误会已是越来越深,朕担心你们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与事不利,朕想了想,还是由朕告诉你。”
方正安更是奇怪,道:“请皇上告之。”朱由检道:“看样子朕不说说,你真的莫名其妙啊。”接着便将当日凌云冲与自己商量的对付高寀计策说与方正安知道,唯略去了凌云冲身中不治之毒一节。方正安恍然大悟,随即想起当日任青阳曾跟自己说到,她姐姐下毒暗杀高寀一事时,也曾大略地提过高寀找儿子的事情,原来其中有这么一段内幕,怪不得高寀会以为凌云冲是他的儿子,凌云冲正以此契机去接近他。想到这里,不由喃喃地道:“原来我错怪小凌了?”转而不放心的怀疑道:“可是,他那天一副居心叵测野心勃勃的神气,我实在不得不信。他这个人性情随便,变化多端,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朱由检轻描淡写的道:“小凌的演技那么精湛,你当然会信以为真。”方正安沉默了片刻,说道:“也许是吧。我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他。时隔多年,自从这趟再度和他相逢,我已觉得他变得深不可测,让人难以捉摸,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在演戏,什么时候是认真,连他说话我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我真的很想相信他,可是他那天和我争执的情景,我委实不寒而栗透骨冰冻。我眼里看到的他,完全变作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我难以置信的第二个魏忠贤。并非我妄自揣度,而是事实摆在眼前。况且皇上现将神机营交与他掌管,他手上的权力比当日魏忠贤更大更广,皇上不可不防。”
朱由检道:“朕明白你有此顾虑,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你以为当如何防范?”方正安道:“只怕是事已至此防不胜防。如今他手上掌握的禁军,足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去接近高寀,也不知是真是假,如若他与高寀勾连一气,势必朝野大乱。皇上不可放松警惕。我希望在临别之前,能为皇上铲除此祸根。”朱由检道:“你真想对付他?”方正安道:“不,咱们是对付高寀,但也得提防他,谨防他犯上作乱。”
朱由检道:“其实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小凌,他这个人做事向来不拘小节,深入东厂,接近魏忠贤,不也一样大节无污?”方正安道:“我以前也这么想,但是自打那天和他在东厂碰面以后,我再也不敢那么以为了。他在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