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一番言来语往不啻于刀剑交锋。凌云冲斗罢许显纯扬长而去,款步走上楼梯,姿态潇洒中不失稳庄,上得二楼一转头,在楼梯拐角看见方正安站在那里,看来已经等候多时。方正安望向凌云冲,微微颔首。
凌云冲一边走上前去,一边笑道:“方兄,看来你在等我。”方正安道:“凌兄真是好眼力,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凌云冲笑道:“你本来就是一个坦白的人,什么事都没放在心里。”方正安的眼光瞄了他的房门一眼,问道:“能不能到你屋里谈一谈?”
凌云冲伸手一引,爽快的道:“请进。”推门入内,二人进屋,凌云冲热情招呼道:“来,坐。怎么样,喝茶还是喝酒?”方正安道:“都可以。”凌云冲提起桌上茶壶给方正安倒茶,道:“今日难得闲暇,倒不如破点例,以茶代酒吧。”方正安微笑道:“也好。”举头侧目便看到墙上挂着一把三弦琴,问道:“凌兄也好音律之技?”
凌云冲浅浅一笑,道:“我这是闲来消遣,全是见不得人的玩意儿。哪比得上方兄跟程姑娘的箫声造诣非凡动人肺腑呢。”方正安道:“你如何知道是我还是她在吹?”
凌云冲道:“你们的箫声各有差别,你的呢,大心大志,济济于世,程姑娘反而更多的是弄箫吹云的隐逸情怀,清泠幽寂,恬静淡然。”方正安道:“你的眼睛很厉害,没想到你的耳朵也一样这么厉害。”
凌云冲道:“那只是方兄的箫声中寸心流露,真情真意罢了。”方正安道:“凌兄不但耳聪目明,眼光亮,出手准,就连这一张嘴也厉害透顶,谈笑间寥寥数语就化解了一场险局。昨天的事,我还没向你道谢呢。”说的正是他和程雅言商量的向东厂人引蛇出洞的试探。
凌云冲笑道:“道谢就不必了。你们俩孤身犯险,以少敌多,就算不出手,单是这份气势,也叫东厂那帮人输了七分。我倒真是佩服你们俩的胆色。”
方正安开门见山道:“凌兄单枪匹马,一路跟着那队商旅,不但偷走了他们的地图,还能把他们引到这儿来,这不止需要胆色,更需要非常的本事。”
凌云冲一怔,心想这件事一定是程雅言告诉他的。当日凌云冲和程雅言初次见面,篝火夜谈,程雅言就问过凌云冲这个问题,只是凌云冲没有回答她。
凌云冲道:“莫非你现在开始怀疑那伙所谓的商旅未必是真正的商旅?”方正安道:“因为任青阳从来不承认她开的这间五福客栈是黑店,几次三番下来,我觉得她不像在撒谎,或许,真正有问题的,是那队商旅。我想,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