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如宝,大娘对我也疼爱有加,可是所有的安宁祥和,被一场大火化为乌有。”
凌云冲听到最后大火两个字,心头不由得一惊一震,一下明白了为什么当时任青阳看到自己的烧伤除了害怕还有惊异,原来她跟自己一样,也经历过一场噩梦般的大火。
凌云冲凝望着任青阳的面庞,满眼尽是心疼与怜惜,任青阳看在眼中,映在心上,听得凌云冲柔声说道:“原来如此。难怪听你唱歌,我总能隐约听出一些南方小调,也许你从来就不愿意来到这个荒漠,也不喜欢大西北这里的歌谣,所以你总是唱得那么不伦不类,其实你只是不经意的流露。透过你的歌声,我听出了你的无奈,看到了你的挣扎。”
任青阳心中激起了一阵涟漪,凌云冲字字句句说到她的心坎上,“难怪他猜我是江南人,原来是因为我的歌声,他听出我是江南人。”她心里想着,脸上不由得露出赞佩之情,望着他的眼说道:“你的耳朵可真灵光啊,本以为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没想到连你的耳朵也逃不过。”
见凌云冲浅笑着看着自己并不说话,任青阳问道:“那你呢?你的家人呢?”
凌云冲的脸色沉了下来,顿了一下道:“我的父母亲人都不在了,唯有一个失散的妹妹,可是现在她究竟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他不想说的太多,以免泄露自己复杂的身份,便不提及父母亲人和那场门庭血案。
“是因为那场大火?”任青阳随即想到凌云冲背上那触目惊心,无比可怕的烧伤,脱口而出就是一问。
凌云冲也知道任青阳想到了自己的烧伤,必定会有此一问,道:“是的。”顿了一下又道:“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过找她,可惜人海茫茫,始终杳无音讯。”
任青阳嘴角扬起一抹明了的浅笑,其实当她看见他身上的烧伤时,她便知道他有着跟自己几乎相同的境遇,现在听他亲口说出来,她更觉得自己和他同命相联,叹道:“贪官污吏横行无忌,东厂番子肆虐天下,平静安乐的日子,终究只是一场梦空。我父亲跟我说过,就算以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也好,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凌云冲在风中凝视她片刻,口吻甚是温柔、充满了慰藉之意的说道:“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生离死别。昔日是怎样,今日是如何,明日又是何样子,其实我自己亦有点模糊。但是此刻,既然我们活着,就要好好活下去,我的意思不是苟且偷安,人生再世,就要活的有意思,不然他日转世为人也是枉费。”
任青阳道:“所以你总是笑,要笑个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