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能……”梁雪正欲阻止。
梧桐园一直是梁氏内宅,非邀请不得进入。
一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老人。
这老人正是梁长运。
梁长运摇摇头,示意不要打扰沉迷于景色的梁岳。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人很眼熟。
依稀记得是蓬莱国的宗祠,有一张祖宗的画像特别像此人。
梁岳进入梧桐园。
当年梧桐已不再,应当是后人新植,不过树龄最少也有五百年。
对于普通人的寿命来说算是苍老,但对于梁岳来说还是太过年轻了。
莲花池边的鸳鸯已不在,更别论当年人影。
梁岳继续向前,心神沉浸于内心。
即便无五光十色,身后三人亦是感觉此人不凡。
“你们先回去。”梁长运示意两人离开。
梁岳走向后方主宅。
这里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住处,后人一般不住此地。
穿过回廊,两侧是小型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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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已被封死,庭中两棵老树相照。
叶稀果落,树干枯黄,已是半死不活之兆。
“这是英台所植的枇杷树?”
梁岳走向树木,抚摸着来自一千七百年前的老树。
一刹那,好似时空变幻。
人影重重,欢声笑语。
日落西山,湖边酒宴,水榭奏曲。
模糊的人影觥筹交错。
时光开始倒流,人影渐渐变得清晰,五官变得熟悉。
那是在太元十七年的青山园。
青山之宴,群贤毕至。
所有人目光看向梁岳。
石泉子、谢玄、祝母祝父、祝英台、王凝之夫妇、鲍乾萧明、刘裕林坚。
小辈刘珏、景明鹤云、檀道济、刘义符……。
他们都回来了。
“三弟,怎么还不过来?”刘裕举杯示意,林坚在一旁微微摇头。
“山伯小子,你又愣神了?”谢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山伯,看我作甚,我脸上有花吗?”祝英台面色微红,琼鼻微皱,叉着腰,颇有刁蛮气质,好似当年太湖书院读书时的假小子。
“来了来了。”
梁岳笑着上前落座,身上衣服不知何时变成高冠博带,魏晋式的大氅。
这一刻,他不再是灵宝、玉帝、玄天上帝,又或是各种名号加诸于身的神祇。
抛弃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