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小了。”陆老夫人摇摇头,痛心疾首道,“眼看着就要出嫁的人了。”
“这会儿,我们再不狠下心好好教她,将来便是去婆家受苦,由婆家教她好好做人。”
陆老夫人后悔不已:这些年只顾着宠娇娇这孩子,反而忘了教导她明辨是非,以致这孩子的性子有些偏了。
楚明鸢听着,心中淌过一股暖流:
正因为有外祖母、舅舅们的疼爱,哪怕她自幼失恃,哪怕侯府无人在意她,她也没有缺过爱。
姜姨娘忍了又忍,忍不住插嘴:
“亲家老夫人,无论您有什么理由,打人总是不妥。”
“您是二小姐的亲外祖,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着来。”
“你又是什么玩意?”陆老夫人冷眼斜睨着姜姨娘,用轻蔑的口吻哼道。
“一个妾不过一个玩意,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姜姨娘仿佛被甩了一个耳光般,涨红了脸。
太夫人则气得脸都青了,冷冷道:“总比你跑到别人府里,对别人的孙女指手画脚、动手动脚得好!”
在这点上,的确是陆老夫人理亏。
“外祖母是爱之深,责之切。”楚明鸢轻轻叹道,给了陆老夫人一个安抚的眼神。
又对楚明娇说:“娇娇,外祖母今天打了你,你可是不服?”
楚明娇以食指拭了拭泪,哽咽道:“我不怪外祖母。”
“外祖母只是对我有些误会,就像姐姐一样。”
“日久见人心,外祖母总会明白我的。”
楚明鸢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服。”
“我问你,你头上的这支发钗从何处得来的?”
她这一问,众人的目光便都看向了楚明娇发髻上那支赤金累丝嵌翡翠蝴蝶戏花发钗。
楚明娇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垂首。
发钗上的两对蝶翅轻薄如蝉翼,微微颤颤地晃动了一下。
楚明鸢朝她走近,将那支发钗自她头上摘了下来。
她好心地提醒道:“你最好仔细想想,再回答。”
楚明娇的额头微微渗出冷汗,心想:难道这支发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可他没说啊。
还是,楚明鸢在诈她?
即便楚明娇极力掩饰,但藏在她心底的不安,还是从她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显露了出来。
二房的三小姐楚明宜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这发钗可真好看,我记得二姐姐是第二回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