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鸢,你胡说什么!”楚勉之厉声斥道,“竟然连长辈也敢攀扯!”
太夫人老脸更黑,心里把沈掌柜翻来覆去地骂了又骂:
沈老三这个蠢货,这些年拿了不少好处了,竟然还贪心到卖起发霉的药材!
蠢不可及!
她现在就怕拔出萝卜带出泥,若是沈老三在公堂上说了不该说的,把她这些年从素问堂拿的好处招了,那么她的颜面何存!
太夫人深吸一口气,抬手指着楚明鸢,手微微发着抖。
“鸢姐儿,你也不必在我跟前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记恨我这祖母,所以故意把一件小事闹大,就是要让我没脸,是也不是?!”
她锐利的眼锋死死地钉在楚明鸢身上。
楚明鸢无辜地笑:“祖母真是奇怪。”
“您是我亲祖母,孙女为何要记恨您?”
“祖母,您怕是得了什么癔症吧?不如我下帖子请太医过府给您看看?”
太夫人眉心跳了跳,声音从咬紧的牙关中挤出: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你亲事已定,你母亲的嫁妆也拿回去了,我这做祖母的以后就拿你没办法了?”
“你不是想把阿翊过继给你娘吗?”
“我告诉你,我不许!”
“就算你爹同意也没用,我说了不许,就不许。”
太夫人哼了一声,高高地抬起了下巴。
话落之后,屋内安静了下来。
楚明鸢静静地看着上首的太夫人,心里觉得既荒谬又可笑。
空气变得越来越沉重、压抑。
见楚明鸢不说话,太夫人愈发得意,自觉拿捏住了楚明鸢的要害。
她转头又去看楚翊:“阿翊,你比你姐姐懂事,劝劝她。”
“要以大局为重。”
她心里对楚翊愈发不喜:这个孙子就是个利令智昏,冷心冷肺的。
就因为大孙女对他许以嫡子的身份,还有陆氏的那三成嫁妆,他就跟闻到鱼香的野猫似的,被勾走了。
竟连自己的姨娘都不认了!
得给这个孙子一个教训才行。
太夫人暗道,越想越觉得自己此计甚妙。
若是大孙女死咬着不肯妥协,楚翊必会对她生出心结,他们姐弟也就会离心。
楚翊哪里看不出祖母的心思,半垂下头,努力忍着笑。
他对这个祖母没什么感情,祖母对他约莫也是如此。
毕竟侯府四房加起来,祖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