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还未开始呢,我怎么就成状元了?!”
“你定是听村里那些长舌妇乱嚼舌根,才会生出这种臆想!”
王照邻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就像是在大庭广众下被人扒光了衣裳似的,再无一点隐私。
围观的香客们纷纷对着王照邻投以鄙夷的目光,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看啊,这王会元分明就是个‘陈世美’,嫌弃上了糟糠妻,要休妻另娶呢。”
“这种事有什么稀罕的。”
“古语有云,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
一道道谴责鄙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听在王照邻的耳中,字字句句皆是刀剑,捅得他遍体鳞伤。
这一刻,王照邻恨极了眼前这对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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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年二十二岁了,自六岁起,他便寒窗苦读,头悬梁,锥刺股,整整十六年,他不曾有一丝的懈怠。
比起像萧无咎这等不缺名师、不缺资源的世家子弟,他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血汗,方才有了今天的荣耀,桂榜夺魁。
眼看着殿试将即,眼看着他就要金榜题名,成就“三元及第”,从此名留青史。
他的前途本一片光明坦荡,可以另娶高门贵女,从此青云直上,现在却被这对愚蠢的母女给毁了……
“爹,所以,你没有要休掉娘?”王二丫跑过来,一把抓住了王照邻的手腕,仰首盯着他,黑幽幽的大眼睛一瞬不瞬。
几步外的柴六娘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母女俩皆是皮肤黝黑,身上的衣裳满是补丁,仿若路边的乞妇,与此刻衣着光鲜的王照邻相比,天壤之别。
他们不像一家三口,反倒更像主仆。
王照邻很想甩开王二丫的手,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读书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殿试在即,他绝对不能背上“休弃糟糠妻”的恶名。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说道:“当然。”
“二丫,我怎么会不要你和你娘呢。”
“定是你与你娘误会你祖父和祖母的意思了。”
那拽着柴六娘的婆子终于放开了她,讪讪道:“原来是误会。”
“会元娘子,您别见怪。”
“没事没事。”柴六娘局促地笑了,搓着满是的老茧的手,走到了王二丫身边,摸摸女儿的发顶,“二丫,我就说了,你爹不会不要我们娘俩的。”
她的笑容憨憨的,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