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凝视着眼前这个青衣女冠。
十九年不见,王妃明显老了,瘦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与从前自然是有些不一样了。
但张守勤从尉迟锦嫁入王府起,侍候在王妃身边整整二十年,又怎么可能认不出他的女主人!
“王妃!”张守勤屈膝跪在了尉迟锦身前,泪如雨下,“您总算回来了,可王爷……王爷他……”
相比他的激动,尉迟锦无比的平静。
幽深的视线穿过张守勤投向那披着白布的棺椁上,语气中多了几分沧桑,“二十年前,我落江之时,曾想着,下一次应是黄泉相见。”
看着那具冰冷的棺椁,尉迟锦脑子里想的却是萧无咎十岁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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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她曾告诉这孩子,她此生不会回镇南王府,还发誓此生与他父王:“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当然,她这些年一直不露面,小心翼翼地隐匿行踪,也不仅仅是为了这个。
她与儿子都心知肚明,这誓言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只要镇南王活着一天,她就不能回王府。
“张守勤!”白侧妃厉声喊着张守勤的名字,陡然换了一张冷厉的脸孔,“她根本不是王妃,你莫要被糊弄了!”
白侧妃用强势森然的眼神一瞬不瞬地逼视着一丈外的张守勤。
张守勤简直不认识眼前的女子了。
白氏在芳华之年,就以女先生的身份进了王府,阖府皆知,她是一个温柔到没什么主见的女子,一向以王爷王妃马首是瞻。
过去这三十几年,她一直是如此,温柔,安分,守己,偶尔会说些愚昧的蠢话——王爷觉得这样很好,白氏是妾,是世子的生母,太聪明,太有野心,反而不好。
在白侧妃威逼的视线下,张守勤依然固执己见,正色道:“她就是王妃!”
他忠于的不是镇南王府,仅仅是镇南王。
王爷最在意的人是王妃,他怎么能不认王妃呢!!
“尉迟王妃,先帝钦封的亲王妃。”张守勤一字比一字响亮,一句比一句果决,几乎响彻了半条街。
这寥寥数语似一石激起千层浪般,整条楠英街瞬间哗然,连大门内的仪宾府下人们都听得傻眼了。
人群中,有一个中年妇人兴致勃勃地与旁边的人嘀咕道:“这算不算是《牡丹钗》的续集?”
“算!”一道男音激动地附和,“本以为上天无眼,王妃早已身死,这位反咬恩人一口的侧妃娘娘反而尽享荣华富贵,没想到啊,王妃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