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展慢吞吞地循声看了过去。
楚明鸢自人群中走出,一脸笃定地说道:“皇上不是生病。”
太后眉尖微蹙,冷然道:“璇玑,哀家听闻你医术高明,救过太子妃与镇南王。”
“如今皇上病成这样,你还睁眼说瞎话,看来这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哀家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今天的事不是你能管的,这镇南王府的兵权,哀家是要定了!”
楚明鸢自顾自地往下说:“皇上是中了毒!”
在场众人皆是哗然。
人群中的定远侯楚敬之则是头皮发麻:他这个胆大包天的逆女啊,又要当出头鸟了!
她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能安安分分地躲在她夫君身后吗?!
楚敬之急急去看萧无咎,指望大女婿能拦着女儿,却见他眉目柔和地看着长女,还颇为赞许欢喜的样子。
楚敬之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在众人灼灼的视线中,太后面不改色,但二皇子终究是年轻,脸色微微一变,显出几分气弱。
官员中,有人惊呼道:“难道是太后对皇上下毒?”
毒害皇帝,那就是明晃晃的弑君,是谋反罪,不是“禅位让贤”可以遮掩过去的。
太后优雅地抚了抚毫无一丝褶皱的衣袖,好整以暇道:“皇上的饮食一向有专人试毒,敢问县主,哀家又如何给皇上下毒?”
“璇玑,就是你要栽赃,也该动动脑子,想清楚以后再说。”
楚明鸢的视线穿过二皇子顾昀,落在了太后的脸上,叹为观止地摇了摇头。
“太后娘娘不仅好心计,还沉得住气,让我实在佩服!”
是啊。
太后藏得太深了。
上一世,她一直以为害得陆家满门皆覆灭的罪魁祸首是顾昀与谢云展,却不知太后才是那个藏在幕后的主导者。
太后不仅想夺镇南王府的兵权,也要拿走陆家的兵权。
她要让天下的兵权归还到新帝顾昀的手中。
楚明鸢死死地盯着太后,每每想到外祖父一家被满门抄斩的那一幕,就觉得锥心刺骨,悔恨似火焚。
恨谢云展禽兽不如,恨顾昀诛杀忠臣,更恨自己有眼无珠。
而今,她终于可以为上一世的陆家讨回公道了。
楚明鸢对着太后微微一笑,漆黑的瞳仁里,藏着暴风雪般肆虐的戾气。
她从袖中摸出了一枚朱红色的丹药,微微举高。
“您与二皇子便是将毒下在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