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青苔顺着天牢石壁蜿蜒攀爬,苏瑶的指尖抚过霉斑,指甲缝里嵌进冰凉的石屑。铁链哗啦作响,她蜷缩在散发着腐臭的稻草堆上,耳畔回荡着春桃临走时急促的喘息声。半块带血的玉佩硌着掌心,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同样的寒夜,同样的冤屈,上一世她就是握着这块玉佩,在冷宫的角落咽下最后一口气。
“小姐!”春桃的声音突然在牢门外响起,苏瑶猛地抬头。隔着斑驳的铁栏,她看见丫鬟鬓发散乱,怀中紧紧抱着个油纸包,“这是在太子殿下寝殿找到的,他们想栽赃给苏家......”
“嘘!”苏瑶冲过去攥住铁栏,“谁发现的?还有谁知道?”
春桃的眼泪砸在苏瑶手背上:“林贵妃的贴身嬷嬷,她把玉佩塞给我时说‘苏姑娘得活下去’......可现在整个刑部都在传,说是苏家勾结刺客!”
宫墙外传来沉闷的脚步声,苏瑶猛地抬头。月光透过巴掌大的牢窗斜斜洒落,照亮了她眼底翻涌的恨意。林贵妃尖利的嗓音穿透厚重的宫门:“陛下!苏家狼子野心,太子殿下分明是被他们——”
“证据呢?”赵煜的声音冷得像冰,御书房的门轰然洞开,礼部尚书举着弹劾奏章冲出来,锦袍上的仙鹤刺绣随着他剧烈的动作扭曲变形。
地牢深处,苏瑶将玉佩贴在胸口。春桃塞进来的油纸包还带着体温,她小心翼翼地展开,染血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这是太子生前从不离身的配饰,此刻却成了陷害苏家的铁证。
“赵煜......”苏瑶指尖抚过玉佩边缘的裂痕,忽然想起前世赵煜将这枚玉佩摔在她面前的场景,那时他眼神冰冷,嘴角勾起的弧度如同淬了毒的匕首,“这次,你不会再得逞。”
三日后的朝堂,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上切割出锋利的光影。林贵妃跪在丹墀下,凤冠上的珍珠簌簌掉落:“臣妾求陛下为太子报仇!苏怀瑾身为镇远大将军,却纵容府中豢养死士,这血书分明是他胁迫太子所写!”她哭得梨花带雨,眼角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苏怀瑾站在武将队列最前端,铠甲缝隙里渗出的血渍将内衬染成暗红。他猛地抽出佩剑,剑尖挑起一卷血书,墨迹未干的字迹在朝堂上炸开:“有人逼我......”
“放肆!”赵煜猛地拍案而起,龙袍下摆扫落案上奏折,“在朕的朝堂上舞刀弄剑,苏怀瑾,你当这是演武场?”
“陛下!”苏怀瑾单膝跪地,佩剑重重磕在金砖上,“臣弟只求彻查太子遇刺真相!若苏家真有谋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