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母亲停薪留职摆摊卖菜的事情在城关镇火了一把,当然大多的评论无外乎两个字——傻缺。
但不管傻缺还是怎么的,菜摊子第一个月盘点下来,净盈利368块钱,那个点钱的晚上,母亲高兴的一晚没睡,半夜里跺了肉馅包全肉饺,所以第二天早上叶梧桐早上起来,吃的是煎的全肉饺。而菜摊在进入85年的这个元月,生意更见好了。
不过别人打听的时候,母亲总是微皱着眉说:“也就马马虎虎过日子吧,还不够桐侗她爸的药钱。”
这话里面凝结着一个普通当家妇女的生活小智慧。
一夜小雪。
白马河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往桥墩下是一块清透水面,雪后初晴,显得波光粼粼。
叶梧桐背着书包搬着小凳子同父亲一起坐在河堤上,父亲在钓鱼,隔着不远还有三三两两的同好。
叶梧桐的书包里除了课本,还有帮父亲准备的止疼药,早草茶,热水袋,经过半年的调养,父亲的身体维持着一个相对良好的状态,但叶梧桐知道这个所谓相对良好的状态度并不是指父亲的病情有了良好的改变,这种良好的状态其实得益于父亲精神毅志力。
有天夜里,叶梧桐起来上厕所,就看到小厅上,母亲看着父亲的检验单捂着嘴呜呜悲鸣,叶梧桐知道父亲的病还在恶化,虽然恶化的速度已经减慢,但恶化的方向不可转移。
第二天,母亲依然鼓着于天斗于地斗的劲儿忙活着菜摊。
父亲依然和煦如春风一般的上班,写着文字,记录着这个城市的点滴。
“小叶,快,你的杆有鱼上钩了。”边上一个老头看着这边水面鱼漂沉浮,激动的叫了起来。
“不急,慢慢来,冬天的鱼轻易不咬钩,但一咬钩就死咬不放嘴。”父亲笑呵呵的,然后手一提。
“哗,红鲫鱼。”岸上人一脸兴奋的大叫。父亲这回钓起来的居然是一条成人手掌大小的红鲫鱼,出了水面,尾巴甩的河水四溅。最后落在了叶梧桐手上的小塑料桶里。
那鱼一落入小塑料桶的水里,就四处游着,水花溅的叶梧桐一脸。
叶梧桐眯着一只眼睛,感受着落在脸颊上的水珠沁冷沁冷。
“这鱼不能吃,得养着,若是以前那有老井的人家,这鱼养在井里,就是井龙王,镇宅添福呢。”又有人兴奋的道。
“桐桐,先拿回家让你爷爷放水缸里养着。我再钓一会儿等你妈收摊跟你妈一块儿回去。”父亲一脸高兴的道,能钓起这样的红鲫鱼那在钓友圈子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