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休怪本侯棍下不容情!”
“温侯,陈大人所言在理,此时尚不是饮酒之时,待击退曹操再饮不迟。”话音方落,又一人起身劝道。
吕布睁眼一看,哂笑道“原来是曜卿,本侯听说你曾在刘大耳手下干过,不如你便替本侯写一封信劝降那刘大耳,如何?”
不待答话,吕布吞了一盏酒,微微眯着眼,冷然道“本侯且说,你且记下!”
“大耳贼,无耻至尤!明尊本侯为兄,暗使关张屡次冒犯!先许徐州以诱,后逐小沛以辱!明言与吾盟,阴使屠户辱吾丈人,吾一忍再忍,至不能忍方夺下邳!借小沛以安,竟私募万人欲谋徐州,不念吾辕门之射,再扮匪类夺吾之良马!何其可恶!世人皆以为君子,独吾知其内叵!以仁德买人心,以人心卖人命!大耳贼,阴险狡诈之人!虚伪丑恶之辈!织席贩履之徒!欺世盗名之类!···”
每大骂一句,吕布便满饮一杯,满座哗然,却弗敢止之。
“好了!其余你来写!但凡辱骂,尽皆写上!你们这帮竖儒不是最会涂粪泼污?”吕布骂了半晌,已是词穷,又是三分醉意,伸手指着那人冷笑。
那人却不慌不忙,深施一礼,温声道,“涣不能从。”
吕布怒目圆睁,拍案而起“袁涣!你敢不从?!”
“涣不能从。”袁涣并不畏惧,平静地与吕布对视。
吕布欺身上前,一把拎住襟口,一手按住佩剑,眯着狭长的眼,“你当真不从?!从则生!逆则死!”
酒气喷了袁涣一脸。
袁涣脸色不变,反笑道,“涣闻唯德可以辱人,不闻以骂。若君子,何耻温侯之言?若小人,以温侯之言复,何以为辱?反辱温侯而已。且涣曾事刘使君,今日事温侯,若一朝离去,复骂温侯,可否?”
“你!”吕布脸色一变再变,陈宫亦上前劝,一众文武亦劝,乃止。“是本侯之过,本侯醉言,先生见谅!先生高义,本侯惭愧!”
吕布闭着眼坐回了上首,有些索然。
“既如此,便依公台所言,诸位各自去准备吧,以备曹贼。”他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人皆散去,独举着那酒盏微微晃荡。清酒中人影模糊,不复当年棱角分明、英姿飒爽。
“多谢公台相救。”出了府,袁涣朝陈宫拱了拱手。
“不必,你出言相助在先,我救你在后,两清。”陈宫摆手道。
“公台,你这···”袁涣正欲说些什么,旁边却有人喊道“大兄!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