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晔笔下的顾煜卿缠着绷带,一脸坚强的半躺在病床上,眉目间都是浩然正气,即使是受伤了,也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顾煜卿见她画好了,又将画拿到了自己的面前,便问她:“阿晔,这画中英俊的男子是谁呀?”
她瞥了他一眼,心里却想着他真是自恋,随后回答得挺随意的:“反正不是你,你哪有他这么有气质,这么英俊,这么勇敢坚强。”
说罢,还朝他吐了吐舌头,他笑道:“那究竟是哪位勇敢坚强的人呢?”
她端详着画,思索了片刻,才说:“战士,是一名战士。”
她吸了一口气,“他是一名名叫顾煜卿的战士。”
顾煜卿突然收起了笑容,凝着她的眼睛,她眼里都是对画的喜爱和满足,还带着些许担忧和害怕。
在她眼里,受伤的他是一名战士,她为他而骄傲,也为他而担忧。
他知道她不会反对他继续做一名战士,因为她不想干涉他的梦想,也不想成为他的拖累,她所能做的就是他累了,陪着;他倦了,陪着;他受伤了,陪着。
一直做他身后默默支持他的人,是她所能做到的并且甘之如饴的。
他示意她放下画,拉着她的手在自己的手心里磨蹭,顾煜卿的手掌和手指都有茧,硬硬的,是他训练之后留下的,此刻蹭着辛晔的手,有些轻微的疼痛,辛晔不在意,反而握紧他的手。
“怎么了?你看上去似乎并不那么高兴?”
“阿晔,如果有一天我倒在了战场上,你会怎么办?”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并不愿提及这样伤感的话题,却强迫着自己问出口。
她先是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用另一只手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毛,用额头紧贴着他的额头,她说:“我会活下去,任何时候我都能立即赶到你的身边,但是死亡不行。”
她又说:“如果你倒了,从此以后,我就会成为你,我会代替你照顾我们的家人,我会代替你活着。”
等到家人们都老去了,辛晔再也没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念,她就会去找顾煜卿了,也许是十年之后,也许是二十年之后,又也许是三十年之后,但唯一不变的是——她会去找他。
“阿晔,你这样说我很欣慰,不过我绝不会轻易倒下,更不会轻易离开你。”
他松开她的手,张开双臂,将她所有的表情都收进眼里,他轻启薄唇,似呢喃,又似深情的低语,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极尽温柔:“阿晔,来我怀里,不要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