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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犊岭
夜幕笼罩下的山颠,幕沉一片,远处黑压压的山峦在夜风中呜咽不止,如同千百只鬼魅在低吟。
岭上平台后背阴面有几处石洞,依山体裂缝天然形成,深浅大小不一,洞口都用碗石般粗细的松木拦阻,洞里阴暗潮湿,侧耳细听都能听到石缝中阵阵轻微的吸吸唆唆的老鼠的声音传来,这是一处绝佳的天然监狱。
山上的土匪一直都把这里用作关押肉票的地方,多则三五日,长则十天半月,便会有几名周边富户被扔进来,一直等到家人将赎金送来后才将肉票放出来,不过,自从绿衫侠凌丹成为山中大当家的以后这里就一直被荒废。
凌丹出身最底层的老百姓,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打家劫舍的强盗恶人,这些人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做的却都是祸国殃民的恶事,凌丹阴差阳错流落到这,无意中成为众匪的大当家,于是便一改霸山狼的行事风格,让山匪半猎半匪,尽量不去祸害无辜,但对那么为害一方的恶官歹人则必除之而后快,誓将除暴安良这份没前途的事业进行到底。
今日这空闲多时的山洞终于迎来了他的客人,两名土匪手执火把,两人胳膊弯里夹着一个人。
彭乾羽被人紧绑着双手,头上罩着黑头套,正被土匪推进洞口的木门,洞内高度容不得彭乾羽站着,只能摸着木门躬身缩在里面。
“县太爷,委屈你了,在这安心住几天吧”光头土匪一边说着一边将木门给关上,又在门上加了把铁链锁,伸手扯了扯,确信这门还坚实后便拉着同来的同伙打算离开。
彭乾羽嘴不能言,只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声闷哼之上,恐惧早就离他而去,随之而来的是能拿脑袋撞墙的焦急,他不能在这,他得回县衙,他不能让张参将来把自己刚刚开始治理的县城弄得民不聊生,宿松城是他新生事业的起点,将来吃香的喝辣的,平步青云那都得从这开始,打烂了谁赔。
“嗯......嗯.....!”彭乾羽闷哼着,肩膀一次次撞击着松木,松木多时不用,早有些松动,几块石屑掉了下来。
一名土匪伸手在木门上拍打着,“哼哧啥,到这就安分待着,别想溜,晚上山上可有狼”
彭乾羽还是在撞着,别说有狼,就是有老虎权当是只大猫了,咚!咚!他还在撞着,不但撞,脚还在连连跺着地面。
两名土匪举着火把对视了一眼,光头一把扯下彭乾羽头上的头套,“县太爷,这可不是你的县衙,撞坏了咱可没银子修补,我光头黄看在你逞治了汪中仁的份上,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