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根根通透,一股春日草原清泉的爽朗纯粹流过马斯帝尔的心湖,马斯帝尔如饮美酒,熏熏然;又似绝顶傲啸,超超然。
“你,你真是叶护的兄弟?”马斯帝尔盯着蓝柯仁,脱口而出,因为他看出了一些不同来。马斯帝尔双眼扫过挺立如戟的葛逻禄士兵,这些士兵不可谓不精壮,精气神不可谓不饱满。即使与大食的精锐相比,也不遑稍让。
但马斯帝尔总觉得这些士兵少了些什么,少了什么呢?
马斯帝尔心头一动,若叶护也像他的兄弟一样,那他的这次出使就要艰难无比了,不好对付啊。马斯帝尔霍然觉得他正从云端翻着跟头跌落,刚见到葛逻禄人的傲慢之气正被不间断地一丝丝抽走。
嗯?啊,不对。
马斯帝尔的眼神闪烁不定,这个不对的地方太明显了。鹤站在鸡群里,第一眼看到的是鹤而不是**。
这脸,这眼,这颧骨,这肤色,这是一个唐人的面孔。叶护的兄弟怎么会有一张标准的唐人面孔呢?
难道葛逻禄人的叶护是唐人?也或者唐人空降了一个叶护给葛逻禄人?马斯帝尔脑洞大开,匪夷所思的相法像走马灯一样在脑袋里飞来飞去。
“你是唐人?”马斯帝尔避开蓝柯仁的眼神,忐忑地问道。
蓝柯仁点点头,摇摇头。
“你是说你先是唐人,后来变成了葛逻禄人?”马斯帝尔不自觉地作起了蓝柯仁的翻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兄弟现在还是一个哑子。一个成年人,一个高坐骆驼之上的人,心理优势天然地影响了马斯帝尔的清醒。
蓝柯仁天真无邪的眼神是那么纯净,纯净是因为透澈,而非浅演。反而在马斯帝尔眼中,叶护兄弟的眼神却有着天空一般的深邃。
蓝柯仁懵懂地点点头,眼神里透出对坐上骆驼的渴望。
马斯帝尔的眼神慢慢收敛,俯下的身子也一节节地收起来。重新坐直的马斯帝尔眼睛看着侍卫领,复杂而躲闪。
侍卫领神态扭捏,恭敬之态并未稍减。这在马斯帝尔看来,这正好验证了他心中的判断。
马斯帝尔心头狂浪叠起,他现在想的不再是能否完成任务,而是能否脱身活着回去的生死大问题。虽然真主与他同在,但要去见真主他还是不情愿的。
马斯帝尔的脸色像开了个颜料铺,赤橙黄绿青蓝紫一一登场。
马斯帝尔驻足不动,侍卫领只好也让手下周围护从。一时驼马静默,
那斯訇急急地穿过马队,来到侍卫领前,一眼看到了蓝柯仁。蓝柯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