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礼部右侍郎钱士升祭告凤阳垒陵,对当地残破的状况颇感痛心,遂上书说‘凤阳土地多荒,庐舍廖落,冈陵灌莽,一望萧然......挈妻担子,乞活四方户口既已流亡,逋赋因之岁积。有司悚于正额,不得不以逋户之丁粮派征于现在之赋,于是赔累愈多,而现在者又转而之他矣......钱士升的这段话说出了问题的实质。
一再加征,逼得老百姓四处流亡。当地官员为了征足赋额,只好将逃户的赋税转嫁到未逃户身上末逃户不堪重负,也只好逃亡。土地大片抛荒,自然就一望萧然了。皇帝的祖籍尚且如?***蔚蛄悖渌厍钠瓢芤簿涂上攵恕!?br>
丁云毅说到这苦笑了下:“我出征的时候路过江北,数千里的江北地区竟看不到一个耕田的人,而五月正是农耕的忙季、天下又怎么能不荒歉呢?这显然不是天灾所致,而是大批农民逃避赋役而流离失所的结果......还有,我从未看到过官府组织农民兴修水利。水利不修,小灾也会变成大,而朝廷还在不断的加征各式各样的税收。老百姓困顿已极,面对各种加征,实在无力承担。加征之令下,各地方官不敢怠慢,都以催科为能。谁能将加征的饷额及时交足,谁就是能干的官员。一些较为体恤老百姓苦难的官员,不忍心百般摧索,不能如期按数交足,反而获罪,甚至因此而被惩治......所以我大明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那......”
今天听到的话,在这些女子耳中闻所未闻,顾横波忍不住问道:“那依大人看来该当如何?”
“兴修水利,整顿农业。”丁云毅说出这几个字,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这话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可就难了。这些事情都需要银子支撑,但朝廷到哪里找银子去?辽东之地需要银子,中原也需要银子,可朝廷最缺的就是银子。只有把辽东和中原彻底定了,才可以把注意力转到这些方面,但现在,难,难得很。”
柳如是也在一边说道:“过去我听惯了风花雪月,见惯了纸醉金迷,也有一些名士,常常和我们说些自己认为了不起的治国方略,我过去也觉得有道理,但自从见到大人,才知道那些不过是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罢了。天下间的事,原不是他们能看到本质的。”
“那些所谓的名士们只会空谈误国。”丁云毅不屑地道:“他们把自己关在家里,看几本书,找些‘志同道合’的人发些空谈,便以为自己文韬武略,无所不能,恨不得现在就把朝廷的大权交给他们,可真的这么做了,他们一看,天下的事和自己想的根本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