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铘倒抽一口冷气,一双褐瞳如同摄魂一般,木然愣愣地看着玄婴,她那一双黑得不可思议的眼睛,就像一种无声无色的蛊惑,亦像是能将人生吞活剥的黑洞虫眼,生生打量着人时,一瞬不眨,白仁少黑仁多的瞳孔,别提多渗人可怖了。
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之前他就觉得这满脸缠着绷带,古里古怪的少女那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神像极了天枢族宗内那此老怪物们,长处黑暗、杀人染血太多之后那一双麻木不仁的眼神。
那是一种长年累月历经磨难才能够达到的不以物喜,不已物悲的境界,现在一看,他简直就要开始怀疑,眼前这绷带女根本就是一个不惑之年的老妪披着少女皮来装嫩。
“这、这件事情,根本就与你无关,中原人难道……”或许是因为她那一双跟族宗长老们太过相似的眼神产生的威迫感,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些什么,他将口中那些激烈的言词咽了下去。
华铘撇开眼,棱角分明的黝黑侧脸,传出的声音硬邦邦:“换个问题,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浪费,若那腾蛇皇裔尚存一脉活在这世上,这么多年来,又怎么会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当年腾蛇一族被灭族之后,其它族落生怕祸及避之不恐,这世上除了我们腾蛇七宗之外,他们又能去投靠谁,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不跟我等联系?”
玄婴对此不置可否,她抿起嘴角道:“为什么拒绝?既然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是浪费,那么对于你来说,那就该是一件不值得隐瞒的事情,可你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想推托掉关于腾蛇一族的事情呢?”
不等华铘回答,她自顾自地继续接下:“……难道,你对你的旧主,尚余情份不成?”
激将法,这是**裸的激将法!
什么情份,旧主……华铘脸色难看,但即使明知道,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好!既然你乐意,我就不妨告诉你……”
“罢了,我现在又不想听了,既然你说要换,那我就换一个问题问好了……唔,我想想。”
玄婴出声打断了他,她支着下颌,覆下睫毛状似认真地思考着。
而华铘只觉一口气憋在胸腔,上不去又咽不下,他气恼地一瞪眼,顿时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抓狂感。
这、这个人,刚才分明就是在耍他!
耍他?
非也,玄婴只是想知道,这天枢的华氏刺客对待腾蛇一族究竟是恨还是怨,事实证明,既使他再不喜欢腾蛇一族,但那根深蒂固在他们身体内的教诲,便如同这纹锈在身体上的腾蛇印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