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黑蛟不耐地甩着一人粗的蛇尾啪啪砸地,直鞭得地面雪花飞溅,寒雾胧胧,猀华一看中原兵那怂相,走到黑蛟旁边,细长的狐狸眼弯成一条缝,仰嘴笑得那叫一个得意与鄙视。
——
景帝的脸已冷若冰霜了,触之甚至会连着视线一道被噼里啪啦冻成冰雕。
其实他早就知道用这群普通武力的士兵去拿捏惰只是一则笑话,他也没异想天开到这种程度,他只是想让他明白,他待的地方究竟是谁的地盘,来去自由放肆亦轮不到他一叛逆作主!
他左掌翻手朝下,强大的气息不断从他身体内涌出,他的苍青发丝,他的衣袂,无风自动,眉目间妖魅冷森的煞气氤氲成一种危险而令人心惊的杀意,冰冷而黑黯的灰眸此刻半眯,比女子尤长的睫翎覆下,形成一道斜佻阴鸷的弧度。
此时的他与之前跟怒、傲慢跟嫉妒三个人斗殴发泄不同,此刻他是对惰存了必杀之心的。
“嘶嘶……”
动物的直觉是最强烈的,黑蛟感到景帝身上散发出的黑暗暴戾危险气息,不安地朝着他嘶叫,却又谨慎地游离摆动身躯,似在掂量一战获胜的几率。
“婪啊,不过是一条畜生就将你的兵吓懵了,你有空还是得亲自好、好地操练操练他们啊,否则这丢人的可是你啊,不过我最爱驯兽了,等将它大卸八块下酒那可是一大美味呢。”怒含笑随意地拍了拍肩头的雪,眼神直直地盯着惰,漫不经心的语调却带着一股子寒意。
七罪里,惰、婪跟他三人比起其它几人,算是相识相处得最久的,他前几年性格不好,好斗勇战,时常要见血才能平息身体内的杀戮,是以常坑婪对战,那时候婪的性子也并不似现在沉稳冷清,他心中随时就像埋着一颗炸弹一样,桀骜凶狠,愤世嫉俗,一点就能爆炸,所以他时常找他邀战,而他想发泄时便会应战。
而惰就跟懒蛇一样,身子骨总是软若无骨瘦得弱不禁风似地,挨着哪儿便靠着哪歇着,从不参战,却会陪着他们,暗中观察着他们,就像一名研究稀奇动物的学者,带着一种奇怪而有趣的眼神。
而他知道他的确身子骨孱弱,那张脸长年青白病态,便也没拗着他来战。
渐渐地,随着他跟婪的成长与熟悉,他就像分化开来,不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不再与他们一道行动。
他们三个人按认真而论,既不是朋友更不是亲友,唯一能够联系的只是一样臭的名声,所以会分开,有隔阂,有秘密,有各自的打算与谋略,这都很正常,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