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给你讲床头故事,看来你父亲很爱你。”
一道清冷如雪花一样干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激昂陈词。
仿佛从梦呓中还没有回过神来,“清娥”反射性地问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在想,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悲伤,是否殷圣的人亦能感受得到。”虞子婴面色如常,却难得调皮地朝她耸耸肩,眸色幽沉道:“毕竟你知道,人跟畜生有时候区别就在于,它们对谁的生命都没有感觉。”
嘎——
“清娥”像被无形的线拽住四肢,面部表情不由控制地颤粟,每一片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这一次,她在听到虞子婴这种侮辱性的话,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火冒三丈,而虞子婴这种比之前死板木讷多了几分调皮亲和之感,但这些都没有令清娥感到一丝放松。
冷……
痛……
在她那一双澈灿的金眸中,倒映在里面的她,全身像是被什么又细又软又紧的东西一圈一圈地捆绑起来。
冷……
痛……
那是什么?
对,她知道了,是她的眼睛,是那一双已经彻底失去人性的眼神,令她感到“冷”,”痛”.
“清娥”知道自己彻底惹怒她了。
之前她一直疯狂地期盼着惹怒她,让她痛,让她难过,让她崩溃,但现在她生气了,即使从她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但她周身平和从容的气息却变了,但这种变化并没有像她预期的那样令她感到高兴,她现在只觉得浑身地难受。
难受……
她眼中光影与阴影都没有,那里面也没有她想象中的仇恨,亦没有怨恨,没有愤怒,甚至于没有情绪,空洞得令人毛骨悚然。
那种平静,就像预示着,她根本不需要有那些情绪,因为她会亲手将一切都结束掉。
“你……”“清娥”刚发出一个音节,她才发现她的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
“你之前好像提了一个叫靶靼的人吧,他才是这次策划的总谋吧,他在哪里?”虞子婴踏前一步,一步一瞬,缩地成寸,残影忽闪,她已近至“清娥”面前。
嘶~
“清娥”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雪丽容颜,这张脸其实在此刻看来并不美,精致无双的五官被一层寒霜覆盖,白得不像正常人的肤色,完全掩盖了她五官轮廓的惊艳,一头妖异流莹白发迎风流逸拂动,迷人而尊贵无双的金眸一组合……更像蛮荒古代流传下来古神仙描述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