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的眉目。
“你便是想让我记住,我会记住的。”
虞子婴看他果然认真了起来,心底人淡定地撒花,面上却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那等你记住再吧。”
“虞子婴,莫不是……你在斥责我对你不用心?那你呢,到目前为止,你又对谁入了心?”惰似不满虞子婴对他漫不经心的态度,他伸出一根手指如冰冷的刀刃一样细致而轻柔地划过她薄薄的眼角,压低声音,像是在她耳边诉一则秘密一样。
“明明看起来最呆讷而老实的面容,实则内心却比谁都狡诈而充满虚情假义,我虽然不知道你接近其它几个人是有何目的,但一定有其缘由吧,对我相必也是如此,否则凭你那绝决而厌恶分明的性子,哪会轻易同意这三月之行,想必你私底亦是有别的打算……还有今日之事,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吗?”
虞子婴微懵地眨了一下眼睛。
——咦,被揭穿了?
好吧,揭穿就揭穿了,本来之前的一番作派那只是为了表演一出闹掰了之后各自冷静、反省,因距离产生美,再借题发挥,最后重归于好的戏码。
看虞子婴完全没因他的话而产生任何波澜的眼瞳,那一双眼睛极黑,黑得令人察觉不出别的颜色,就像镇静的古井黑潭。
“这双眼睛很美,却太无情了。”惰眸光凉色,喟叹一声道。
无情?虞子婴蹙眉,她自问自已来这一趟已经尽量自然地表示出最大“友好”氛围,但在他眼中,她依旧只是作戏吗?
抿唇无语,她因他的话而开始审视起自己了。
只因她不期然地想起了之前无相曾对她过的话,他比她更早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若对他们付出的只有虚情,被察觉的话,亦难以换来真意。
没有谁是傻子,亦不是谁都愿意被愚弄,之前无相的办法于她而言只是鸡肋而已,所以她想刷他们的好感之前,或许……该极力挖掘出他们的优点,从心而生地对其产生好感,与其相处。
攻心前,亦必炼自心。
“子婴,你前半生克已忍耐,灭痛灭性,无欲则刚,但实则……祖母却不觉得这样才是解脱,真正的解脱祖母老了,也教不了你了,唯有你自己去悟,去痛,去喜,去哀,去怜,去爱,方能不妄白受这一生的颠簸路途。”记忆中祖母那张冷硬而严肃的面容在这一句话时,却布满苍桑与心疼。
悟彻人根证大道,宏志方能登云城,悟彻人根证大道,宏志方能登云城,她默念了一句话两遍,心中顷刻间已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