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张牙舞爪,厉声喝叱道。
这一幕,生生刺激到了靶靼,他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痛着,像被人扇了几十个耳光,他的人,在他的仇人面前,如此惊惶失措、求声救援,给予他的何止是失败,简直就是羞辱!
几千人,如今被她杀了一部分,毁了一部分,但光凭剩下的那摩肩接踵,人头攒动的人数,再无能,也堪足以攻下一座城池,但偏生,偏生他们竟生生惧了那么一个……那么一个人之威!
他竟忘了初衷,禁不住心神震荡,开始在意起死亡的人数了,他一眼望去那恐惧万分挤成一堆,就像被一只狼撵至山崖旁的一群羚羊群,只觉心头如被雷殛,神色瞬息万变。
然后当那个死亡数字越来越惊人,并且有一个人还“忠实”地报给他听时,靶靼发现他没有办法保持镇定与无所谓的态度了。
人命在他眼中从来都只是一个数字,他以为他不会在乎究竟会死多少人。
那如同恶魔缴获灵魂所低喃的倒计时,也随着那呼呼风声直达靶靼的耳中。
“一千八百四十九!”
“一千八百四十八。”
“一千八百四十七。”
“一千八百四十六。”
千百的杂乱悲号,如同一根根的细针,直直地击至靶靼的心中,他表情扭曲了一下。
“,¥*&——”
“靶靼大人!救救我们——!”
终于吓破了胆,不甘心变成一摊灰消弥于人世的人终于掉转了头,朝着靶靼摇头焦急大声呼救。
看着那一道在朔风中飞扬,发如魔狂舞,一身红黑藏袍如同血染出的一般沉冷萧瑟,那一张白皙得无一丝人色,更衬得一双黑星子般清冷的眼眸,如拥有魔性一般,残酷,冰冷,无一丝人类的情感。
人在绝望中,只能希冀能够出现最渺茫的一丝希望。
他们已经退无可退,进无可进。
本有几分胆色之人听来,只觉一颗心被刀剜剑戳——逃,他们要逃到哪里去?前路就是一片断崖,崖下是火焰腾升的溶浆烈海,前面则有一个杀戮成性的屠夫正大杀四方。
那绝望嘶裂的长啸拔空万里。
“快、快逃!——啊!”
然,游走在他们身后收割人命死神的脚步,却从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停歇,时间就好像被嘎然停止住了,眼前的一幕幕定格在了那最惨烈恐怖的一刻,一时耳际风声鹤唳,惨鸣震。
是一人,十人,一百人,不……太多太多了,那一颗一颗黑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