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婴答应得很理所当然,但达达木却是无法理解。
“欠你们的,迟早要还的。”虞子婴很平静地写道。
达达木一愣,错愕地盯着她举起的木板,跟认不得上面所写的字一样,古怪又诧异道:“你、你答应了?”
正当达达木内心纠结断肠之际,虞子婴却十分干净利落地答应了。
“好。”
这并不只是为了白石城的所有人,还有码头上等着的他们回归的格桑他们,这一次入城,若败了,他们亦绝无活路。
就算是卑鄙无耻,他亦必须博上一博。
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虽然最后误打误撞她从冰里活了过来,但这只是一个阴差阳差之事,以此“救命之恩”相胁,堂堂大丈夫的达达木,是打心底里感到一种羞耻与难堪。
毕竟从他内心而言,或者就拿当时的格桑而言,他们会将一块冰坨从海上捞上来,目的与“救人”却是没有半分关系的。
其实硬要“救”这个字,他已经觉得算是厚颜无耻了。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因为他这是在提醒她,她如今活着,是因为他们将她从飘浮的海上救助上来的。
不仅开口,甚至还以他跟……格桑两人的名义开口。
而他明知如此,却仍旧向她开口了。
先前她曾过,于她而言的理解,白石城与阴鬼军之间乃是“因果”关系,若想救下他们,就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为何他自认为卑劣?
但她却不留一丝情面,将一切撕开了,将他心底最卑劣的一面露出,且当众申读一遍,让他整个人就像被剥光了身子,**而羞耻地站在她面前。
他知道她聪慧,他本以为她就算明白他的意下之义,也绝不会如此直接不讳地出来……
此刻他心底的难堪与无地自容如千钧力道压得他头都快提不起来了。
达达木一看,顿时脸皮一僵,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一张古铜色的面庞瞬间涨红,甚至因为血液涨肿得太过迅速而遽变成紫色。
“你这是在用对我的恩情换取别人的生存机会……我这样理解,对吗?”虞子婴偏过头,神色寡淡,举起手写板问道。
虞子婴下盘很稳,风动桥摇,她自如一叶柳絮,看似柔弱却细韧,风吹起她周身宽大的披风衣袍,如一朵风中散乱的黑色鸢尾花,神秘得令人向往。
这还是第一次达达如此心平静和地与虞子婴话,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甚至称谓都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