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婴心中憋着一股气,忍了忍,便硬气:“你这一次扮演的身份是小狼国的人?”
虞子婴发现一旦**不对她胡搅蛮缠的话,他们之间原来是可以沉闷安静得如此令人烦躁。
虞子婴没接话,于是两人之间又重陷入了沉默。
虞子婴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摩羯不以为然,岑笑道:“神仙如果被魔杀掉,自然也是会死的。”
“既然是神仙,也会死?”虞子婴道。
摩羯抚了抚鬓角吹乱的墨发,微眯眼睫,那含着熏醉的朦胧眸中,夹裹着丝丝凉意:“神遗之地,这个地方……据闻是神仙死后埋葬的地方。”
“这个地方叫什么?”她问道。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待的?虞子婴不懂。
摩羯音调轻懒道:“嗯。”
虞子婴停下脚步,上前等着风,然后用力摇了三下警戒铃,突然出声道:“你真的在这里待了五年?”
连绵沙丘看似穷尽,浩瀚大漠亦看似不见边,软散的沙面遗留下一大一小的脚印延伸开去,两人一路沉默着,仿佛就要这样相伴走到天荒地老时,却已经重回到了警戒铃附近。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仿佛都个自有了不能言的心事,都缄默着没有说话。
她黑瞳流转的神采顿滞了一下,然后蹙眉迅速撇开眼睛,闷声道:“警戒铃还要再走一段距离,走吧。”
只是这种“恨”于他而言太过压抑跟沉重,所以他任性地想将它给忘了,只在偶尔在某种刺激下想起来时,才会闪过那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恨意。
她下意识看向摩羯,那一刻,因为逆光的缘故,她分明没有看清他眼底蕴着的色彩,却觉得……他其实一直都在心中恨着她。
虞子婴听到有人在问她,便恍然清醒过来。
“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还要多久?还要多久?还要多久……力反复的问,力的声音。
虞子婴眼前仿佛浮现出了这样一幅画面——当冰冷与沉静填满整间屋子,一瞬间仿佛令其成了一间压抑的囚笼,一个懵懂而呆滞的小男孩,宛如置身于深不可测的井底,他绝望地伸出一截苍白瘦材如骨的小手,望着那一点亮远在天上。
虞子婴看不清他的脸,亦辨不明他的思绪,但他身上那一种孤寂而浓郁的薄凉气息,像是疯狂因子被压抑进身体的最深处,然后从背脊迸裂出一双纯黑羽翼,遮天敝日,难以控制,直到世间万物都在被它的阴暗侵袭,甚至没有半点可能去拨动其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