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匹代步,行程快了许多,两日后就过了北定桥,只要穿过汉中道,再往南行半日便可到擂鼓山了。这日午后,一行人在大路一座凉亭中喝水休息,忽听得身后马蹄声响,四骑马从来路疾驰而来。
四乘马奔近凉亭,当先一匹马上的乘客叫道:“大哥、二哥,亭子里有水,咱们喝上几碗,让坐骑歇歇力。”说着跳下马来,走进凉亭,余下三人也即下马。这四人见到丁春秋等一行,微微颔头为礼,走到清水缸边,端起瓦碗,在缸中舀水喝。
我听得声响,回首打量这四人,见当先那人一身黑衣,身形瘦小,留两撇鼠须,神色间甚是剽悍。第二人身穿土黄色袍子,也是瘦骨棱棱,但身材却高,双眉斜垂,满脸病容,大有戾色。第三人穿枣红色二袍,身形魁梧,方面大耳,颏下厚厚一部花白胡子,是个富商模样。最后一人穿铁青色儒生衣巾,五十上下年纪,眯着一双眼睛,便似读书过多,损坏了目力一般,他却不去喝水,提酒葫芦自行喝酒。双方各不认识,互相扫了几眼,分两边坐下。
便在这时,对面路上一僧人大踏步走来,来到凉亭之外,双手合什,恭恭敬敬的道:“众位施主,小僧行道渴了,要在亭中歇歇,喝一碗水。”
“虚竹!”我坐在中间,看清来人正是在少林寺相处过的虚竹,倒是虚竹一时没有从人群中认出我来。
“胡施主!”听得叫声,虚竹抬头定定地看着我,认出我来后,不禁吃了一大惊,想不通本来关在少林寺的我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在少林寺待得发闷,便出来透透气!”我调笑着对愣住的虚竹说到:“怎么?虚竹大师还要我陪你回一趟少林不成?”
“呵呵!不是啦,瞧得胡施主现在自由自在,小僧心里也是欢喜得很?”虚竹抚着光头不好意思地说到。
“那还不快进亭,不是说渴了吗,还那么多废话!”我笑骂到。
“是!”虚竹向亭内众人施了个佛礼,欢喜地快步跨进凉亭,顺手接过我递上的一大碗清水,却不急着入口,双手捧住,双目低垂,恭恭敬敬的说偈道:“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念咒道:“奄缚悉波罗摩尼莎诃。”我早已知道虚竹有这番怪癖,暗自好笑却没出言相讥。
倒是那黑衣人看得奇怪,问道:“小师父你叽哩咕噜的念什么咒?”虚竹道:“小僧念的是饮水咒。佛说每一碗水中,有八万四千条小虫,出家人戒杀,因此要念了饮水咒,这才喝得。”黑衣人哈哈大笑,说道:“这水干净得很,一条虫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