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完好无损，木然地望着夜十三。

随后，可能是由于接触到了空气的关系，男尸的眼珠迅速变成了灰色，仿佛融化一般从眼眶中滴落。

他张开嘴，脸颊上的肌肉也迅速化作灰尘，从嗓子里发出了数个音节！

夜十三也算是见多识广，可这回着实是惊到了，直至他听见男尸口中发出的声响，才突然惊悟。

这男人压根就没死！

他说的是金文！

要知道阵中世界的燕国一直沿用的是三千年前的金文，夜十三虽然不会读，但在歇州火种要塞充当“教授”时，曾听当地懂金文的学生说过类似的语言。

金文对燕国人来说是一种神圣的文字，能听说读写金文的只可能是熟悉礼制和祭祀的祭司等人——没错，赤墓传说之中，为了拯救心爱的姑娘而跳入大海的小伙子，他正是祭司之后！

毫无疑问的，夜十三碰到的正是传说中的这对恋人！

可要知道，这传说已经不知在歇州流传多少年了，时间长到少女的尸体足够被风化！

漫漫时间长河之中，这对恋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夜十三有些激动起来，可他依旧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子的整张脸、舌头、口腔乃至整个气管和脖子统统化作灰烬！

随即，男子似乎也意识到夜十三听不懂自己的话，于是在他的下巴骨落到地上粉碎之时，用尽全身最后的气力，伸出手臂，指了一个方向——随即他的整条手臂都被风吹散，骨头落到地上，碎成奇怪的米粒状小颗粒。

片刻之间，他整个人便化作了一捧晶莹的碎渣。

夜十三望着这对恋人最后的存在证明，沉默片刻，随后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望去，下一个瞬间消失了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