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也没表。
老钟担任守林人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自从前几年一百多公里外的镇上建起了几个高大烟囱,据说要炼钢之后,林子里便入驻了一个加强连数量的伐木工人。
之后,宁静了许多年的大山深处,头一次响起了木锯与马达的巨响。
老钟虽然也支持国家建设,但望着一颗又一颗被砍下的参天巨树,他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儿。
老钟带着的灰狼名叫“团结”,也是在一棵被砍倒的树的树洞内被发现的。
一窝五只狼崽,三只被压成了肉饼,还有一只脊梁骨断了,在工棚里哀嚎着挣扎了整整三天,死了。
唯独团结毫发无伤,幸运地活了下来。
工友都说狼不是狗,养不活,养活了也养不熟。
老钟不信,他待团结就像是亲儿子,唯独有一次团结把汽油桶拖到火堆边玩儿,差点被烧死之外,老钟从来没打过它。
那一次之后,团结会离油桶和火堆远远的,火的滋味虽疼,却比不上老钟的皮带更疼。
老钟的故事戛然而止,他来到一座小木屋前,打开门,热情地招呼众人进去。
伊青走在最前面,不小心一脚踩到了什么东西上,“咔吧”一声,黑色的泥地中露出了一截森森白骨!
就听得老钟朝屋子里打了声招呼:
“同志们,有大学生来了!”